“如此说来,征北侯现在只剩下两个敌人了?”崇祯皇帝有些赞叹道。
“不,只有一路敌人了。”王承恩脸上也露出奇怪的神色来,他恭恭敬敬的将奏章递给崇祯皇帝,说道:“征北侯首先是率领一万骑兵,偷袭了土谢图可汗的粮草,烧毁其粮草,迫使土谢图可汗领着大军投靠了林丹汗,现在是两路大军化为一路大军了。征北侯趁着天降大雪,再次领军偷袭了吴克善,吴克善猝不及防,导致数万大军尽数为征北侯所歼。”
王承恩轻轻的将自己从奏章上所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大殿内一片寂静,崇祯皇帝仔细的看着奏章上的一切,而曹文诏却是听着王承恩的言语,最后,曹文诏终于长叹道:“征北侯用兵如神,末将不如也!”
“是啊!征北侯一身是胆啊!”崇祯皇帝声音极为复杂,李信是什么人,这个人与朝廷关系极为复杂,说他已经反了,可是却数次帮助朝廷解决了问题,可是说他是朝廷的臣子,实际上,崇祯却知道,想要调动李信的兵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是做出了如此厉害的事情,林丹汗十几万大军,在李信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上,行军极为诡异,杀的吴克善猝不及防,最终导致大败。
“曹卿认为征北侯何时再有捷报传来?”崇祯皇帝又恢复了笑脸,向曹文诏问道。
“这个,年前取胜恐怕是不可能,但是在这个冬天,或许大雪尚未融化的时候,必定有捷报传来。”曹文诏想了想说道:“侯爷火烧了土谢图可汗的粮草,看上去是将土谢图和林丹汗的兵马聚集在一起,增加了自己正面的压力,但是土谢图可汗到底是失去了粮草,在粮草方面,他肯定是依赖林丹汗的,这也增加了林丹汗在粮草上面的压力,若是在平时,这点压力自然是没关系,在草原上,战马的草料是容易解决的,可是现在大雪封住了草原了,冰封一切生命,近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草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林丹汗必定会为粮草而烦恼,而且,嘿嘿,这粮草是林丹汗的粮草,两人关系再怎么好,在有限的粮草情况下,难免有分配不均的时候,末将以为,这恐怕是征北侯故意为之。”
“恩,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崇祯皇帝一想到李信的为人,也点了点头,最后却笑道:“如此说来,这个林丹汗是不足为虑的了。”
“正是如此。”曹文诏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对那些叛逆用兵了,曹卿,不知道你可有信心替朕剿灭了这些叛逆?”崇祯皇帝望着曹文诏说道,他双目深邃,脸色平静,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想着什么。
“这个?”曹文诏有些迟疑了,他在军中甚久,虽然没有见过李信的jūn_duì ,但是他相信,朝廷的jūn_duì 与李信的jūn_duì 截然不同,李信的jūn_duì 或许能战无不胜,但是朝廷的jūn_duì 就不一定了。他若是指挥李信的jūn_duì ,这些叛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要是指挥朝廷的jūn_duì ,那就说不定了。按照他对崇祯的理解,打了胜仗固然是好的,或许不会得到奖赏,但是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官位,但若是打了败仗,必定会倒霉,轻则丢官罢职,严重的还是会掉脑袋的。一想到这里,曹文诏额头上顿时流出一丝冷汗来。接还是不接?
“怎么?曹卿不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崇祯皇帝逐渐不耐了,他面色阴沉,淡淡的望着曹文诏。在一边的王承恩虽然低着头,但是脸色也变了,双目中露出一丝担忧来。他很熟悉崇祯皇帝,这个皇帝虽然立志做一位中兴之主,但是他身上同样是有着许多的缺点,刻薄寡恩、刚愎自用等等缺点时不时的暴露出来。眼下的曹文诏不想接手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害怕自己失败之后,崇祯皇帝不会放过自己,实际上,在历史上,崇祯皇帝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末将不敢,末将愿为陛下效劳。”曹文诏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也不管金砖上的冰冷,大声的说道。
“很好,很好。”崇祯皇帝脸上这堆满了笑容,朝一边的王承恩点了点头,那王承恩赶紧将曹文诏扶了起来。
“谢皇上。”曹文诏赶紧谢过崇祯。
“卿可其去山西,节制陕西、山西境内兵马。”崇祯皇帝终于下旨了,他也确实给了曹文诏重权,节制了陕西、山西两省兵马,这两省兵马最起码也有五六万人。当然这也只是卫所的士兵,与边军是不一样的。
崇祯皇帝很高兴,却不知道曹文诏并不高兴,在崇祯一朝,虽然每年都剿匪,但是这匪患却是越来越大,一方面固然是剿匪的将军本领不强的缘故,但是更多的却是,朝廷安抚不利,策略不正确,还有一个将领权利不明确。就如同现在,曹文诏统领陕西、山西兵马,可是这两省中山西靠近九边、陕西又是三边,宣府重镇居其中,洪承畴又是三边统帅,这到底是曹文诏听他洪承畴的,还是洪承畴听曹文诏的呢?要知道曹文诏和洪承畴的关系可并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