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明,城下的朝廷jūn_duì ,在朱大典和高起潜二人带领下,一人领军杀回济南,准备解决济南的叛军,而高起潜却领着数万大军,准备对登州城发起进攻。
“主公,高起潜准备进攻了。”宋献策脸上没有半点担心害怕的神色,反而是充满着喜色。送出孔有德的首级,也是他的主意。尽管这个主意在其他人看来,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的,可是宋献策却坚持送出,一方面就是打消高起潜的顾虑,让他对海面上不加以提防,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高起潜更加的猖狂。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宋献策输不起,这是他加入李信麾下,第一次运作此事。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的话,就算李信看重他,可是李信麾下的将领们也不会理睬他的。眼下灭了高起潜,就要离开山东,前往草原了。所以这样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如此狂妄自大的人,焉能统领全军?”李信摇摇头说道:“尽管我李信名声不显,但是登州是坚城,我身边也有数千兵马,他难道就真的能确定,两三天之内就能攻下城池?若我是他,最起码也会将黄龙找来,拆了他战船上的大炮,就算那上面的佛郎机炮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可是做一个威慑还是可以的。”众将听了暗自谨记在心里。李信这是在讲高起潜,实际上也是在讲众人的。
“侯爷,要不要现在就传讯,让陈汉将军领军至此?”张采说道。
“不用,吴三桂他们暂且还没有走远。让他们走的更远一点。”李信摇摇头说道:“济南的叛军还是需要吴三桂的几千骑兵的。若是骑兵少了,恐怕就会被叛军所击破,数千骑兵刚刚好,让他们多打一会吧!也让我们的士兵见见血。”
“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多好啊!”张采摇摇头说道。
李信闻言一愣,最后却是没有说话,宋献策却是扯了扯张采,弄的张采莫名其妙。宋献策见状摇摇头,到底是正经的读书人,虽然聪慧,但是却不知道李信的心思,固然,只要陈汉的骑兵出现,就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是话又说回来,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后呢?李信还会斩杀这些人马?最起码现在的李信,还没有想过起兵造反,而高起潜能平安而走,麾下的数万兵马立刻就会扑向济南城下的叛军,剿灭叛军之后,朝廷虽然在山东遭受了损失,可是也就多了一只精锐兵马,这支兵马随时会投入各个战场,这不是李信想要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高起潜和叛军相持在济南城下,时间越长越好。
“宋先生,我炎黄征北军虽然是朝廷的征北军,但是组成极为复杂,与朝廷的jūn_duì 不同,你说朝廷若是像指挥其他部队一样指挥我们能行吗?”李信忽然说道。
宋献策闻言一愣,最后恍然大悟,赶紧说道:“主公所言甚是,主公麾下兵马,有部分是胡人,若是想统领这样的兵马自然是不能以常规的手段,属下行走在民间的时候,听说在隋朝末年有一只兵马,驻扎在幽州,有听调不听宣的说法。属下以为可以为之。”
李信知道宋献策说的听调不听宣,说的是民间流传的隋唐英雄传中的罗艺。在明朝末年,说书的很流行,最典型的就是柳敬亭。祖籍南通余西场,生于泰州。原姓曹,名永昌,字葵宇。在明朝末年,时任宁南侯左良玉渡江南下时,安徽提督社宏域想结交左良玉,介绍柳敬亭到左良玉的府署。左良玉惋惜与柳敬亭相见恨晚,让柳敬亭参与决定重要秘密军务。军中官员也不敢以说书人的身份来看待柳敬亭。左良玉没有读过书,所有公文,都是部下文人立意谋篇,炼字炼句,引古证今,努力写成,可是左良玉都不满意。而柳敬亭耳朵经常听到的,口里经常说的,从僻陋里巷俗语常谈中得来的,恰恰符合左良玉的胃口,后来柳敬亭曾奉命到南京,当时南明朝中群臣都敬畏左良玉,听说他派人来,上下没有谁不以恭敬之礼接待柳敬亭,宰相以下的官吏都让柳敬亭坐在向南的尊位上,称呼他柳将军,柳敬亭也没有什么不安的表现。一个说书的,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相当难得了。也由此可见,在明朝末年,说书也是很吃香的,也因此诞生了许多演义版本,这个隋唐演义中的许多版本,现在很流行。
听了宋献策的想法之后,一边的张采却是心中一阵冷笑。作为正统出身的张采,心中本身就有着忠君的思想,虽然眼下投靠了李信,可是在心中,仍然是很高傲的,看不起宋献策这样的人。
“轰!”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就听见一声巨响,接着就感觉城墙一阵摇晃,就是李信等人也是面色一变。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操炮手?”李信扫了周围一眼,朝廷jūn_duì 有火炮在手,他是知道的,按照道理,在这个时候,大炮的精准度是相当差的,没有电脑计算,第一轮也顶多是校对一下角度,然后再做调整就是了,可是像这种第一轮的放炮,就能击中城墙的,却是不多见。
“主公,是个意外吧!”张武见识过大炮,只是面色一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淡,他就不相信,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操炮手,一炮就能击中城墙的。
“轰!”又是一阵巨响传来,城墙再次摇晃起来,显然又是击中了城墙了,若非登州城极为坚固,恐怕早就在对方的进攻摇摇欲坠了。
“这也是意外?”李信极为不满,从侍卫手中抢过千里镜,朝对面的炮兵阵地望去。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炮兵阵地极为简陋,或者说,就是摆放在大军之前。进攻的时候,先行炮兵。李信很快就发现众多炮兵簇拥着两个将军。其中一个将军正在指挥着那些操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