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董家人已经离开了半塘?”南京守备府隆平侯张拱薇一大早来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忍不住大骂道:“苏州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看住,还让他们跑了,这下好了。万一董家人与李信回合,然后北上,那朝廷就会找我的麻烦了。”
“侯爷,这董家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李信,只要能抓住李信,董家人跑了就跑了。”这个时候,张拱薇身边的一个文人打扮的人说道。他是张拱薇的幕僚,幕僚在明朝末年尤其盛行,尤其像张拱薇这样的武将,身边若是没有一位出主意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我等还没有找到李信所在。”张拱薇还是摇摇头,说实在的,他还是很佩服李信的,可是在升官发财面前,任何人都免不了,张拱薇就算是佩服李信,但是与擒拿李信所得到的好处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侯爷,我们发现不了李信,但是并不代表着别人发现不了李信。”那书生眼珠转动,忽然说道:“有一些人必定会发现李信的,那就是江南的士绅们,这些人出身草莽,威逼乡里,耳目无数,李信要想南下,必定不敢走大城,或许会走乡间,侯爷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所防御的地方太大,乡间显然是不能尽数防御的,侯爷何不发动各地乡绅,这些人只要给上有一些好处,自然会帮助侯爷,寻找到李信所在,这些乡绅哪个家中没有一些家丁什么的,这些人就算不能擒拿住李信,但是迟滞一下李信的行动还是可以的。”
张拱薇闻言点了点头,这些人明面是士绅,但是在乱世之中,他们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豪强。这些人纵横乡里,手上有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的死人武装,这些人联合起来也是一支庞大的力量,若是能将这些人都利用妥当了,却也是能做大事的,用这些人来阻挡李信,或者是寻找李信是再合适不过的。
“好,你就传信给各处乡绅,让他们寻找李信,若是能寻找到李信,相信皇上会不吝赏赐的。”张拱薇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告诉他们,要活的,谁要是杀了李信,那就不要怪我要抄他家了。”
“是。”幕僚书生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来,这种事情,实际上只有将李信击杀,否则的话,都会是选的碍手碍脚的。可惜的是,李信关系重大,杀了他就等于杀自己,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对擒拿住李信,也将会是困难了许多。
随着张拱薇的一道命令下达,整个南直隶一带所有的乡绅都已经出动,都在寻找李信,李信是什么人物,别人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张拱薇是什么人,整个南直隶一带没有人不知道的。张拱薇的一道命令,何人敢阻挡。一时间,整个南直隶都变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李信的名字也瞬间传遍了整个南直隶。
“天如,没想到现在整个南直隶都为一个小小的李信所震动,真是有趣啊!”太仓城中,一个硕大的府邸之中,几个中年人正围坐在一起,面前放着几杯香茗,一个面色儒雅的中年人摸着下巴下的胡须摇摇头说道。
“子常口中的说的李信可是前不久威震辽东的李信将军?”一边的面色刚毅的书生面色一愣,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受先也知道此人?”被称为子常的人有些惊讶的问着自己的好友。
“在京中曾经听说过此人。”受先双目精光闪闪,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此人桀骜不驯,但是威震辽东却是真的,现在不但是建奴闻风散胆,就是当年威震草原的林丹汗也被此人所击败。没想到此人这次居然来到了中原。我张采若是能见到此人一面,也不枉此身了。”
原来此人叫做张采,张采,字受先,号南郭,江苏太仓人。生于明神宗万历二十四年。与同里张溥齐名,号“娄东二张”。崇祯元年进士。溥被究,采亦被举劾。性严毅,喜甄别可否。知临川,摧强扶弱,声誉大起。移疾归,人民泣送载道。此刻的他正归隐家中。
“此人我张溥也曾听说过。”坐在上首的书生,面容清瘦,双目开合之间隐有一丝威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张溥。张溥出身官宦门第,惟因婢妾所生,排行第八,故“不为宗党所重,辅之家人遇之尤无礼,尝造事倾陷诩之”,当面称他“塌蒲屦儿”,意为“下贱人所生,永远不出息”。张溥遭此侮辱,勤奋好学,读书必手抄,抄后读过即焚去,如此反复七遍,冬天手冻裂,以热水浸暖继续再练。后来他把自己的读书室名为“七录斋”,自己的著作也题名为《七录斋集》。崇祯四年中进士,授庶吉士,可惜的是不久之后,就被贬回家中,此刻正和几个同窗好友聊天。却不曾想到谈到李信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