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了。”侯拱极终于叹了口气,朝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这才出了大厅,背后却是想起了侯世禄的叹息声。堂堂的一镇总兵,生死却是掌握在他人手中,传扬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不相信,可是实际上就是如此。
“公子,怎么看起来,这大街上怎么到处都是商铺啊!而且名字都是差不多的,你看看,王记、范记等等,好像都是这几家的啊!”宣府大街上,虽然马市现在因为李信的缘故变的萧条了不少,但是这里到底是八家家族呆的地方,大街小巷还是极为热闹的,在这里,有南方的茶叶、巴蜀的丝绸、景德镇的瓷器等等,南来的北往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这里是应有尽有,而在这人群之中,一个身着儒衫的公子哥手执折扇,领着一个相貌凶横的护卫,行走在大街之上。
“这里都是八大世家经营的地方,自然都是写着八大世家的名字了。”书生摇了摇扇子,不屑的说道:“住在宣府,从出生到死去,都会用到八大世家的东西,可以说,这八大世家管着宣府百姓的生与死。”
“嘿,你这个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那书生正待前进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掌拍了下来。书生肩膀动了动,最后却是任由背后之人拍在肩膀之上。那随行的护卫见状,正待动手,却见那公子哥却是摇摇头。
“这位兄台,难道在下说道话不对吗?”那书生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相貌极为英武的年轻人,一身劲装,极为不凡。
“不错,你说的不错。八大世家不就是这样的吗?经营的生意可以说人从生到死都是被他们掌握在其中吗?”那年轻人扫了扫左右,最后想到什么,也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侯拱极,你我相见也是缘分,比如你我到那酒楼喝一杯,整个宣大,恐怕也就是你这个书生说了这么一句公道话,嘿嘿,我佩服你,你是外地来的吧!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在下是京师人,早年曾在淮安呆过,姓木,名子信。”木子信双目一亮,扫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却是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宣大总兵之子,位居参将的侯拱极,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出现在这里。略加思索,也就跟着侯拱极进了一家酒楼,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淮安,你们淮安可是出了一位大人物啊!”侯拱极脸色微红,一股酒气铺面而来,却是原来一开始他已经喝酒了。
“大人物?学生还真不知道淮安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木子信神情一愣,有些好奇的说道。
“打的建奴狼狈逃窜,大凌河之战首功之臣嫖姚校尉算不算大人物?”侯拱极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看看,人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就聚集数万人吗,跟建奴决战,可是我位列参将,却只能守在这宣府之中,为那些有钱人做一个看门狗,你说是不是很可悲啊!”
“将军大人严重了。”木子信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只听他说道:“要想为民族做贡献,不在乎位卑或者位高,只要有心就可以了。我听说最近草原上不太平,马匪众多,将军为何不自请一军,横扫草原上的马匪呢?”
“哎,这件事情以后也许会有结论,就算我侯拱极不上书,恐怕也有人上书。”侯拱极不屑的说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草原震荡,马匪无数,想那八大家族岂会甘心,弄不好这个时候奏章都已经抵到皇上面前去了,我一个参将担什么心,只要上面一纸命令下来,我起兵进军草原就是了。嘿嘿,我宣府兵马众多,就骑兵就有数万之多,进入草原还怕什么马匪不成?”
“那倒也是。”木子信点了点头,忽然望见街道上有几个身着鸳鸯战袄的士兵走过,神情一动,最后却是摇摇头,指着窗外的士兵说道:“参将大人,那些士兵就是你们jūn_duì 的?”
侯拱极睁开醉眼,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士兵正在和一个老农在抢一只山羊,双目圆睁,正待说话,忽然又有一队骑兵闯来,为首的一个骑士问也不问场中情况,对那老农就是一鞭子,将其抽倒在地,然后卷着地上的一只山羊,就跑的老远,还传来一阵阵哈哈大笑声,而那些没有抢到山羊的士兵,却时能狠狠的踢了那老人几脚,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是你们的士兵?”木子信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