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鞘的剑才是最可怕的,张角一日不曾重新现身,他就得一直保持警惕,结果就这么着被身边的人给坑了。
“是幽州太平道没错,”张角通过赵云开的“小窗”也在观察外界,点头道:“郭太、杨奉两个渠帅为师还是认得的,但他们当初似乎并无这股杀伐之气?不过,其他型貌奇特者,为师却不太认得了。”
“嗯……”赵云对于师父的判断自然没有什么疑问,但问题不在那几位领头者身上。
这支队伍除了一些明显的道徒之外,大部分军士都奇怪地表现出如同久经训练般极强的军士素养,而且盔甲款式也颇为相似,皆是白盔白甲绑黄带。
又及,那边有个身着黑底银边轻甲,身披黑氅,背后交叉背负黑白双剑的年轻将领,他未带帽子和束发,将长发披散过肩,看上去有些阴柔,如果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人或许转眼就忘,但对赵云来说……
你根本就是刘备吧!
仔细想想,幽州此时完全可以说是他刘玄德的地盘啊,幽州太平道要重组、召集人手,过境,如果说他完全不知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结论就是,他从中参了一脚,那些白甲士兵也多半是“白马义从”或者“白耳兵”假扮的没错。
一念至此,赵云放弃了远远观察的打算,因为这些士兵既然能来,那么“对外”的表现是不会出错的,和张角招呼了一声之后,赵云跳下屋檐,向这些“白波兵”居住的营帐走去——当然,在“山河社稷图”这边,那个位置还是一片荒地。
————
“这打扮好难看。”
“他们是真的会法术,我亲眼看见了!”
“勤王啊,无论成败,这事我可以吹一辈子。”
“你有看到刘郡守那副打扮了吗?好可爱……”
“我就算从城墙上跳下去,也不会跟那个张郃学跳舞!”
“好羡慕张将军,可以被夏侯小姐烧。”
果然,由于并非战时,在营地中修整的白甲士兵们还是会相互交谈的,赵云只需从那些交谈者旁边路过,已将白波军的来历和此行的个中原委听得七七八八。
同时,也发现了明确证明这支jūn_duì 属于刘备的证据——穿上白甲后越发黑白分明的张飞和抱着兔子在手上玩火的夏侯姬。
“看来,这位刘御弟是得知了皇帝的困境,打算假托太平道余党复仇来混淆洛阳方面的视线,自己趁机突入洛阳拯救皇帝,”赵云思索着:“但,他仅仅是一郡长官,要怎么避免‘擅自调兵’和‘擅离职守’的处罚”呢?”
正思索间,忽见前方有一物悬在半人高之处,大放光明,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布料?
赵云划开隙间看了看,外界并无什么东西在发光,对应的位置似乎是供将领居住的,更高档一些的帐篷。
“嗯……”赵云想了想,还是果断地迈步向它接近。
他凭借这个“隙间”能力,虽然可以轻易进入密室或者宝库什么的,但从未那么做过。
偷东西自然是不行的,但如果那“布料”只是一块被随意丢着的擦桌布或者帐篷的碎片,它的价值只在“山河社稷图”中才能体现,那么将其拿走也就谈不上偷了。
“这是……诏书?”
走进帐篷之后,赵云通过隙间看清了在“外界”的那物,是一张用朱砂写着诸多小字的腰带,还有一方大印盖在上面。
“卿乃国胄,朕之御弟,当念……”由于那条衣带是折叠的,赵云只能看到这么两行字,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划开隙间走了出来试图将它展开。
“别动,”在赵云碰到那“衣带”之前,某种锋利之物贴上了他的颈侧,而后,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大人刻意留下此物诱捕队伍中的叛徒,果然有先见之明。”
“……”
赵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如何在不闹出大动静以及不伤到此人的情况下将其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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