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戏先生哦,志才不必多礼。”曹操虽然被惊了一下,但仍然立刻做出了得体的应对,起身还礼并请他坐下。
“若告诉小生,说主公既然能得友若青眼,那么必非池中之物,此时主公手下尽是些脑筋不好的武将,若小生前来,定会受到重用,”戏志才又一拱手:“小生斗胆对主公进行了一番测试,还请见谅。”
测试?什么时候?莫非是指张绝之事?曹操不明所以,但仍然做出一副“那都是小事”的表情。
“因为他把你留在这里的举动啊!”反倒是“替身”先一步想到了:“他想知道自己与那上官使者和一群下属相比,谁更重要哈!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有我存在的”
“志才,其实”曹操眉头一皱,就要说出实情,毕竟此事可以瞒过一时,但不可能瞒得了一世,尤其是在聪明人面前。
“主公不必明言,”戏志才直接阻止道:“即使主公有什么远程联络或接待之法,但主公完全不把那边的一干人等放在心上的表现是无法伪装的。”
“切,我就说我讨厌聪明人。”“替身”抱怨了一句,转身离开偏厅。
“那么,主公对如今的青州以及济南的局势有何看法?”理清了关系,戏志才的话头立刻转到了正经谋划之上,显然准备以出色的策略证明自己。
不过,仍然是用那种以提问诱导的方式。
“此地丰饶,无论是灾害抑或盗匪皆为罕见,所以才会被历代皇帝当做赐封之地,”曹操应道:“由于诸多刘氏侯国的存在,想要做出成绩不难,但大功却不会有,因为那会衬得其他侯国国主无能。”
“非也,”戏志才摇头道:“依小生看来,这青州之情形,便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身陷危机而不自知?”曹操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蔡琬介绍的青州局势,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接下来小生要说的话,若主公不想听,可直接令小生住口,那么在其真正发生之前,小生便不会再进行相关的建议,”戏志才露出了稍稍严肃的表情,一字一顿道:“这天下,三年内必乱。”
“嗯,”对这个结论毫不意外的曹操随意应了一声,而后发现不大合适,于是又追加了语气:“嗯?”
“太假了。”正好回来的“替身”嘲笑道。
“呵呵”戏志才一副非常满意的模样:“若是主公不曾料到这点,小生倒要怀疑若的眼光了。”
“志才可有策教我?”曹操问道。
虽然有所预料,并准备趁势而起,但具体要如何做,曹操还无法确定,并且由于十常侍和王越的存在,这个“乱”的规模也存疑。
“如今天下,百姓虽称不上安居乐业,但距离民不聊生却还远,因此若是生乱,必是朝廷对太平道压迫太过,他们不得不揭竿而起,”戏志才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北方或南方的异族在朝廷刚刚平定西羌需要休养时趁机入寇。”
所以这就是你支开张绝的原因?曹操微微点头,并未评论。
“这批乱军,”戏志才随便取了个称呼:“必然会向司隶进攻试图占领洛阳,然而大汉数百年底蕴,足以抵挡住这次攻击,而后乱军便不得不四散占领地盘,以期和朝廷对峙,而在这个过程中,距离洛阳最远,又最富庶的青州,会遭遇何等待遇?”
“这”曹操皱眉,“当然是首当其冲。”
“非是小生不敬,但那些封国诸刘,必然会在乱军刚起时便携带兵士军伍弃国而逃,将富饶的青州之地尽数留给乱军,届时,主公与其他没有建军之权的郡县长官又要如何自处?”
“当然是关门放老典,本初也放出去。”“替身”笑道。
“还请志才教我。”曹操向戏志才拱手。
“很简单,”戏志才道:“通过那张绝与太平道搞好关系,令他们起事时不会第一时间想要占据青州,而主公便在那之前暗中训练兵士,届时直接控制青州全境,并分别借助袁家和蔡家的影响力控制住豫州和徐州,冀州和兖州自可留给太平道用于攻打司隶,但却不准他们进入主公的地盘,待此间事了,主公少不得一个刺史之位。”
戏志才顿了顿,似乎发现这番话竟然没有问句,于是补了一句:“岂不美哉?”
“替身”锤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