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示了两位空巢老人,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孙子,在手背上如愿出现令咒后就开始谋划着召唤英灵。
听起来很厉害,但其实是个矮小的人,根据史书记载,他在攻陷了波斯王国后,坐在波斯国王达雷伊奥斯的宝座之上,结果双脚都够不到踏台,最后没办法换了个更高的踏台才行。
那样的话,应该不会比自己高出太多吧……
是的,彪形大汉,也在韦伯讨厌的范围内。157厘米,48公斤,这个数据应该能令不少女孩子满意,但他是个男人,平时和同学交流基本都是仰视,和人辩论的时候天然就处于下风,课堂发言的时候明明是站着被讲师要求“起立”,走廊上偶尔和人撞在一起九cd是他输,这种郁闷的感觉其他人根本不会懂。
啊,不过同样矮小的征服王一定会理解我的。韦伯怀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对鸡血绘成的召唤法阵伸出了被啄的十分凄惨的右手。
“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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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韦伯在树林里随便找的空地,远坂宅的地下工房看起来要正规的多,融化的宝石勾画出闪闪发亮的纹路,那些纹路由互相组合成更加闪亮的召唤法阵,这次圣杯战争,绝不会有比它还华丽的召唤法阵,因此无论“他”是怎样的脾气也不会对此不满。
在远坂家当代家主身边观礼的,是言峰父子和龙之介。
“素之银铁,地石之契,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远坂时臣念出了独属于远坂家系的咒语:“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这个咒语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效用,非要说的话,就让被远坂家尊为祖师的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第二魔法使,圣杯战争的见证人知道,他弟子的某个后人正在为圣杯战争而召唤servant。
虽然这个“弟子”身份不怎么牢靠,严格来说大概类似于在大礼堂进行讲座的教授和后排听讲的普通学生的关系。
召唤祭坛上摆放着一片类似干枯树皮的东西,那是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脱皮的蛇的蛇蜕化石,根据神话传说,那条蛇是因为偷吃了长生不老的仙草才能够蜕皮的。
言峰绮礼正在对那个圣遗物能召唤出的英灵感到恐惧,并非是因为“他”的实力,而是“他”可能的态度,身边的“师兄”曾经这么说过“虽然老师很有信心和‘他’交流,但我们还是得做好防御准备,想想看,如果有谁被杀后成为英灵,被召唤时发现召唤他的媒介是杀死他的诱因的话,怎么也不会高兴吧。”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用时臣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闪电雷鸣,风云卷动。在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而在白光消散之后,某种更加强烈,更加辉煌,更加耀眼的金色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那是强烈的金色,在全身没有一处不被覆盖的重型华美铠甲上散发着,
那是耀眼的金色,在充分彰显王者魄力的倒竖短发上闪烁着,
那是锐利的红色,在一旦对视就会被洞穿灵魂般的傲然眼神中流动着,
英俊得让人甚至想用华丽来形容的面容,高贵到连高贵这个词都显得低俗的气质,
他所踏足的地方就是王的宫殿,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就是王的律法,他的意志就是所有臣民的方向。
他是吉尔伽美什,最古之王。
在那身影出现之前,言峰绮礼就被雨生龙之介用力到显得粗暴地按下了头,而已经有所预感的年轻神父并没有挣扎。
下一瞬间,他们听到了冰冷的,混杂了杀意和蔑视,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声音。
“杂种,谁允许你直视本王了?”
“非常抱歉,吾王,因为对您的降临太过欣喜而失态,请降下责罚。”
听着远坂时臣毫不犹豫地回答,言峰绮礼不由得冒出了“不愧是老师”这样的想法。
“哼,本王宽恕你这次的无礼,”吉尔伽美什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说道:“看在你已经为本王召集了属下的份上。”
言峰绮礼和雨生龙之介感到最古之王宛如实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即使并没有敌意,仍然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这是份内之事,吾王,”远坂时臣顿了顿:“臣下是远坂家第五代家主,远坂时臣,一生夙愿是抵达根源,在讨伐所有敢于觊觎您宝物的狂徒之后,臣下大胆请吾王使用圣杯的力量为臣下达成所愿。”
“能吸引众多蝼蚁,这圣杯想必是个不错的宝物,”吉尔伽美什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在这场讨伐战中做出贡献,本王不吝将它赏赐与你。”
这样也能完成契约?言峰绮礼对于老师的敬仰又稍稍增多了一些。
“感谢您的慷慨,吾王,”远坂时臣似乎松了一口气:“臣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下榻之所,请……”
“本王的行宫,自然由本王亲自去选。”随着话音,那道金色身影的实体就消失了,召唤阵中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很快消失不见。
“……赢了,绮礼,龙之介,这次战争是我们的胜利。”
终于抬起头的两个学生,看到自己的老师握着手杖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但对真正了解这场圣杯战争真相的他们来说,如此断定还为时过早,尤其是看到,那个已经被彻底粉碎“圣遗物”的时候。
那是传说中偷吃了吉尔伽美什为其最亲密友人所寻获“不死药”的那条蛇的蛇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