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矛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弹射出来,而那在唐安近身前摁动机关的瞬间就已经是汗毛直竖的侍卫清叱一声右步侧移避开,然而伸缩长矛弹伸出来的速度堪比澹台新月射出的罡魂金箭,那侍卫即便是反应敏捷提早避了开来,寒芒四射的矛尖仍旧是刺中了他的右肩,血肉破碎声中闪电般的矛头直将他肩头贯穿了。
细长的刀柄就跟巨锤一样狠狠砸在了唐安的胸口,他甚至来不及换向还想靠长矛另外一头弹出的矛尖算计偷袭那侍卫,一声如击重革的沉闷声响中他却是张口喷出一道血泉临空倒飞了出去。
胸口陷下一个肘击的淡痕浅坑,相比肋骨险些被击断的痛楚,让唐安倒飞回去摔倒在腐叶当中的抽搐不已的却是那一击当中附带的电噬,好不容易才从通体发麻的困况中挣脱出来,只觉自己再倒下去怕是再也起不来了,嘴角不住地渗涌着鲜血他却又是挣扎着冲了过去。
沉闷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战鼓声远远传了过来,从阿日斯愣扬手打出响箭到现在估摸着也有半柱香的功夫了,本来从青林谷到这里山体并不高只是路窄险峻了些,青林谷的重骑兵就是再慢也该赶到了,唐安根本没得选择。
“冲!”不想与那些结罡期的强者再打下去了,他们的实力远远超乎了唐安的想象,右手插在后背的布带上,唐安起身的同时在腐叶下扣了一把湿泥,左手又拿下了软鞭,瘦削的身躯卷着狂风落叶唐安就是猛冲向了那羊肠石道,却没有忘记一边的雷动直是暴喝了一声。
拖起那堪比他身高的“风刃”巨刀就猛跑了起来,梦寐以求的玄兵就那么摆在地上,雷动根本无法抗拒这致命的诱惑,事实上在唐安第一次冲向那侍卫时他就已经跑过去捡起了巨刀,再听到唐安的暴喝,这个因为幸运地进入炼体期经历了一次天地精元灵气淬炼洗礼的傻大个精力也是恢复了个十足,拖着不知几十斤重的巨刀他却还是一点也不慢。
人还未至手中狭长的软鞭就甩了出去,在唐安暗器手法的操纵下那软鞭直是化成了一道道圆圈远远套向了三个侍卫,包括一脸冷漠紧盯着被两个侍卫断刃逼的血花四溅连连暴退的少女的蛮人小公主姆拉真。
身躯宛如落叶一般轻飘飘荡了起来,当两个侍卫在一连串“叮叮”声中手中的细刀被澹台新月的剃刀短剑削的几乎就剩刀柄时,斜荡起来避开了软鞭疾套,姆拉真那如青虹似的袖刀闪过一道妖异的光芒就劈到了澹台新月的面前。
剃刀短剑发出尖锐的鸣啸划破虚空就刺向了姆拉真的咽喉,澹台新月竟然对劈向了自己脸庞的袖刀视若无睹,她能做到以命搏命,但姆拉真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的她右手一摆,闪烁着虹光的袖刀“锵”地一声就将刺到了面前的剃刀短剑格了开来。
同时右脚就踢了出去,姆拉真再没有怎么实战过那也是结罡期下品的刀师,近身交战包括在巅峰状态的她速度和力量远甚于强弩之末的澹台新月,后者避无可避就被那坚硬的皮靴尖端踢中心窝,一口血泉喷出便是倒飞了出去。
“给我爆!”软鞭意料之中地打了个空,狂奔的唐安伸脚就将雷动先前狂抛过来又被三个侍卫刀网绞成碎在地面的石屑石粉一脚踢了过来,同时扬手打出了一大把烂泥的他张口就是一道闷雷似的暴喝声响起。
下意识地踩着旁边的山体猛拔向上高空,被唐安踢起来的碎石、石屑掩盖了烂泥的形体,已经见识了太多唐安拥有“玄兵”可怖的杀伤力,鼻间闻到腐臭味的姆拉真再听到唐安那声狂吼,头破发麻的她不假思索地一踩旁边山体蹿向了高空。
右肩的创洞让那侍卫劈向倒飞回来的澹台新月时速度力量都是弱了几分,当唐安的左手的软鞭一抖间从身后席卷过来时,那侍卫却只能一个翻身避开的同时伸刀挑开了软鞭。
一起避开的还有另外两个侍卫,狭长的细刀已经在短暂而激烈地交手中被澹台明月手中的剃刀短剑削得只剩下了刀柄,同姆拉真一样畏惧唐安扔过来的暗器又有什么可怖的杀伤手段,眼见他那乌黑可怖的细鞭在大片的石粉迷雾中“呜呜”作响,更担心飘向半空的小公主安全,两个结罡期的侍卫一跺脚猛跳起来踩着山体上的尖石牢牢地挡在了姆拉真的身前。
几乎就是将澹台新月撞在半空冲到了崖边,只觉身后上方一阵刀风袭来,身躯弓着的唐安眼眸余光看到了雷动在自己身边扑向了崖下,猛跳起来他在这个瞬间他还没有忘记调整角度,手指摁了一下抛出暗器后就拔在了右手当中的长矛柄部机关。
完成这个动作同时,唐安手中那还没有探出另外一头矛尖的柄部斜对准了后方。
血肉破碎声中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痛呼声,与此同时却还有一道尖锐的痛嘶声一齐响起,只觉颈后被一股热血喷中,而右肩更是在“噗嗤”一声中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已经开始高速坠下的唐安勉强一扭头看了回去。
肩头先前被另一端长矛贯穿拎着细刀的侍卫就在唐安的脑后,不惜代价追上来的他猝不及防被长矛柄部又一端弹射出来的矛尖刺穿了面目直是挂在矛上,而就在他的身后,拔身而起的蛮人小公主脸上喷涌着鲜血,飘若惊鸿落在了崖边的她张嘴就是一阵足以刺破耳膜的愤怒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