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毛毛的细雨,此时的闽江大桥边枪声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依旧不时有炸弹落在日军的阵地上。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阵地了,匆匆撤至江边的日军根本没有时间构筑阵地,最多只是在岸边挖了个临时的散兵坑。
这些散兵坑是如此的简陋,最多也就能抵挡一下步枪子弹,但对于威力巨大的炮弹是无法抵挡的。
“轰隆!轰隆!”
为了保持对日军施加压力,已经赶到的炮兵会不时朝他们打过去几发炮弹。当然了,威力太过巨大的二零三毫米榴弹炮是不能再打了,否则再打个一阵子江边就剩不了几个人了,因此石田正太这才请求调来了几门八零迫击炮不时的打几枚保持威慑力而已。
一阵阵打在自家阵地上的华夏jūn_duì 的炮弹的长时间的打击下,已是身心俱疲目光呆滞的日军的溃兵们虽然经过一夜的战斗和奔逃实在是太累了,可一听得这震耳欲聋的隆隆炮声再次响起,他们还是纷纷缩起身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 里。要是不注意看,你几乎会认为江边趴着的这些都是死人了。
尽管这些日本溃兵们早已凄惨到非但不敢组织反击,就连朝不远处依稀可见的“同胞”们呆的地方放上一枪也不敢的地步了。人家都当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了,但那些同胞们“放”出来的那些划破长空而至的钢铸铁造的不速之客,却还是没有半点放过这些个“可怜人”的意思。日军阵地上,时不时就会发生,运气好到能撞死耗子的炮弹用弹头和倒霉到家的小鬼子的肉体,来上个零距离接触的“惨剧”。因为此刻数千名日军都快被对手挤压成一砣了,因此这种日本人决不会愿意的“亲密”接触,每次都必定能带起一篷艳丽血雨。
遭到这种单方面屠杀,无疑是最影响一支jūn_duì 的军心士气的稳定的。时间一长,就算是号称战斗意志最坚强的日军精锐部队,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坚持不了多久地。毕竟只要是人就必定会有一个能承受的极限,这一点无论是柏井然还是日军指挥官都是很清楚的。
按理说,在这种情形下,日军应该要反击一下。提提士气的。可此时的日军完全已陷入被动中,连招架之功都欠奉的,只能任人鱼肉的绝境了,哪里还有以行动来表示其对周围的同胞此举不满的力气。
但此时的日军却没有人来做这件事,因为此时的日军早就自顾不暇。十多名指挥官正在分成了两个圈子相互指责……
这是一处靠近江边的凹地,由于它深深向江面凹下去,因此从江对面打过来的炮弹碰不着他们,而迫击炮弹也很难够得着,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天然的防炮洞。不过由于地方狭小,只能容纳十多个人,因此只有参与开会的十多名军官能呆在这里。
西住小次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指着面前的几名军官,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颤抖着喝问道:“小川春生,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要兵变吗?你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此时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微弱的光线已经开始照在人们的身上。借助着光线已经可以看出站在西住小次郎面前那几名军官里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大尉。
这名大尉年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他的颌下和嘴唇上并没有留着当下流行的丹仁胡,而是剃得很是光滑,只见他微微朝着西住小次郎鞠了一躬。这才貌似恭敬的说道:“西住少佐,您是战车第一师团的大队长不假,可我们却是第六十三师团的军官。我想战车师团的手再长也管不到我们六十三师团来吧?”
西住小次郎一听吗,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的手指着小川春生大尉道:“八嘎雅鹿,你们这群混蛋,难道你们都把步兵守则上的内容都忘了吗?在失去直接上级的情况下,就要服从就近所能接触到的最高指挥官的命令,如果不服从的最高指挥官可以就地执行枪决,这点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够了西住阁下!”这下这名名叫小川春生的大尉脸上的笑容却是收敛了起来,眼里也露出阴沉的神情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是一名大板人!从小就是学徒出身,而且还是大板商会的全身学徒!(由商号从小的收养孤儿。其待遇类似比之华夏的包身工都尚有不如,正常情况下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可言。这是日本当时残存的封建制度。)。我之所以从军那是因为被商铺的老板逼来的。像我这样的人一没有妻儿可牵挂,二没有父母可连累,我只为自己活着。在我的部下里还有不少人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因此我们都商量过了,我们这些人没必要为日本国去受罪,因为日本国什么也没给过我们。所以我认为即便是参加外面那位石田司令官的日本救国军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八嘎!贱种就是贱种。就凭你说的这些非国民的话,我就可以马上活劈了你!”总是以武士自居的西住小次郎哪里受得了这种言论,一下就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