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姨......”嘶哑的声音,异常难听,看着满脸泪痕,红肿着双眼的情姨,我便知道,我身上的伤,她知道了,也知道我被那暴君给......
“诗儿...还疼吗?”陈情哭了一晚上的双眼又布满了雾气,泪水在眼眶打转,随之落下,坐在床榻边,伸出手,缓缓抚上了那苍白的脸。
为什么会是夜凌,为什么是他?打断诗儿双腿的是他,现在用鞭子抽的诗儿皮开肉绽的也是他,甚至于诗儿那腿间的鲜血,也是他留下的,是谁都可以,他真的不可以这么对诗儿,唯独他不能这样对诗儿啊...真的不能啊......
“情姨,不疼了!别哭!”抬手抹掉了情姨脸上的泪珠,我才发现,我浑身的鞭痕犹在,可却没有任何疼痛了,闻了闻手背上伤口的味道,一股清香味,是柳下惠留下的药膏,难怪会不痛了,果真是名贵的药膏。
“娘娘,你身体虚弱,高烧刚退下来不久,先喝药吧!这是柳神医走时留下的的药方熬的药!”依依脸上也落下了泪水,拿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不敢推开怀里的娘娘,不由将药碗递到她面前。
喝了药,情姨和依依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而我躺在床榻上,脑中不知道再想什么,浑身的鞭伤,抹了柳下惠留下的药膏,已经不疼了,昏沉的脑袋也因喝了药而舒服了很多,只是胸口却隐隐闷痛。
“咳咳咳......”抬手捂住了胸口,胸口内却突然一热,随即咸腥味翻涌,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嗽间,牵扯着胸口的旧疾,如心脏被生生剜了一般,疼的我直冒冷汗。
这个旧疾是当年为了救夜凌那个暴君而留下的,心脏有针眼一般大小的伤口,虽小,旧疾复发的时候却异常难受,每次复发都会吐血,现在却替琴如灵承受他的恨意和折磨,还真是讽刺。
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没有丝毫睡意,浑身是伤,又不能下床,真是郁闷,算了,闭目养神,想想关于断腿的问题吧。
捂着胸口,精致的锁骨上,一朵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六片花瓣的红色樱花,在此时,那红色渐渐深了,越来越红,直至变成了殷红,娇艳欲滴,异常妖娆......
岐山之巅,一片银白,雾气没有消散,环绕在整个山的周围,一眼往下,层层的白雾漂浮在万丈深渊之上,空气中,还漂浮着梅花的香味。
岐山山庄内,一处开满一朵朵白色梅花的院子里,空气中,梅花的芬芳比外面要浓郁的多,朵朵于落雪一般雪白的梅花傲立在枝头,银白的雪点缀在上面,交相辉映,异常漂亮。
暗香浮动,梅花树下,一身黑色长袍的邪司坐在石凳上,看着满院的白色寒梅,银白的发丝和一地的落雪相融,一张宛如转世仙童的可爱娃娃脸,此时却异常苍白,面容冷酷,薄唇紧抿,黑眸流转着异样的光芒。
前天,昨天,他的梦中,出现了一张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绝美容颜,可那张绝美容颜如同他一般,异常苍白,他看清楚了那张脸,她是皇宫中那个断了双腿,一粒药丸治愈了他内伤的女人,也是他看中的第一个女人,让他将血樱花种植在她体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