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鼻子在大街上看人,就差脸上写上几个大字:‘天老大,地老二,老子正好排第三。’
徐福会被一个女人吓成如此,可见此女绝对不一般。
汪洋开口问:“她长的很难看?”
徐福神情恍惚的琢磨不定,心里正在纠结,是走是逃?听汪洋一问,没反应过来:“谁?谁长的难看……哦,你是说她啊!”
徐福果断的认定道:“不难看,而且还长的还不错。”
汪洋端详一阵徐福那张胖脸,眼睛小而有神,说长的富态,已经是夸上天的好话了。小眼珠子精光内敛,看人的时候,似乎能把人都看穿了。女孩子,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受不了这种锐利的眼神。
说徐福是头狼,没有人会反对。
但如果说他是一头羊,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汪洋一指徐福的鼻子,扭头对包间内的女服务员问道:“你看他像是怕女人的人吗?”
小姑娘甜美的笑笑:“不好说。”
徐福在段公馆的会员之中算是比较特别的,性格乖张,本性倒是不坏,但也挺好色的。在女孩面前,也没有矜持的做作,平时怎么样,到时候还是如何。说好听一点,是性情中人。
说难听点,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徐福自我感觉良好,要说慷慨,他从来不吝啬小费,自认在招待眼中,不是闪闪发光的金龟婿,也是炙手可热的权公子。没有不受欢迎的道理。
而实际上呢?
徐福貌似忘记了逢宴就醉,抱着女孩子,甩着厚实的巴掌,口中呼哧着熏人的酒气,一脸享受中回忆的喃喃自语:“哥天天梦里都是你的影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春梦莫属,每次出手,最多两张大团结,抠门的很。
包间的女服务员也过类似的经历。
所以,徐福还真的找错了对象,女孩很勉强的点了下头。
徐福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抹嘴巴,嘴角上黏着一团芝麻,肥厚的嘴唇看上去就像是新鲜出炉的麻花:“韩雪,你说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徐福在段公馆,就喜欢在兰花厅请客。
一来二去的,这里的服务员和跟他混熟了。其实,韩公馆的会员,大都有专属的包间。对于一个崇尚奢华,尽显尊贵的会所餐馆来说,韩公馆内更多的是用来维护各方代表的关系,而不是赢利。
韩雪憋着嘴,笑声嘀咕道:“您每次小费最多不超过两百,还好意思说大方?陈公子才一个多月,就给小梅送来了车和房子的钥匙,你倒好,两百块的小费还好意思说出口。”
小梅是段公馆中女招待中的传奇。
在幽竹厅被陈家独苗看重,成功从女招待,变成外室,实现了草鸡变凤凰的传奇历程。虽然二奶这两个字听着确实刺耳的,但是哪个女孩不爱虚荣,那个女孩不想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作为徐家三代子弟中最吝啬的人,徐福在外的口碑确实不太理想。至少跟他以为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话呢?”徐福腾的一下站起来,径直走到服务生韩雪的面前,怒气冲冲的盯着韩雪,可是这招对韩雪来说不好用,很开徐福就装不下去了,苦笑道:“韩雪,哥哥告诉你,女孩子要矜持。”
韩雪知道徐福虽然表面上长的五大三粗的,可脾气不算太坏,开玩笑的话从来不会往心里去。
可也架不住,徐福每次只有一百、两百的小费,这可是跟她工资联系在一起的。段公馆消费是拉卡的,直接跟家族结账。徐福是不用担心没钱请客而难堪的,再说,他确实没钱。
哭穷,这比打脸都要丢份的事他怎么可能承认?
“你知道当女人,有多难。包包,化妆品,香水,哪样不用花钱?我的工资才一千,全指着您的小费过日子了。”韩雪低着头,小媳妇一般的还委屈上了。
就韩公馆的经营模式,各个包间的服务生确实非常依赖包间主人的小费。
韩雪也算是倒霉催的,本以为能够绑上一个金主,却抱着一个屎坨子回家。在服务生中,也算是混的最惨的一个了,还没有之一。
徐福拨弄着脑袋环顾四周,本想夸下海口,把汪洋当成极品高富帅推出去,让韩雪高兴一下,有点指望。可看汪洋的吃相和穿着,真的很难和高富帅联系在一起。
这年头,搞艺术的不修边幅的,各个是穷人,但架不住有才啊!汪洋的装束看上去,确实像落魄的青年艺术家。可徐福纳闷的是,真的要将汪洋推给韩雪,是汪洋养活韩雪呢?还是给韩雪包养小白脸的机会?
“刚才遇到谁了?”汪洋听徐福越说越远,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