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七少…”张子昂已经慌了神。爆仓是被交易所强行平仓。已经损失了6千万美元,而黄金期货进一步下降的趋势让平鸿基金的亏损进一步增大。
半响,崔七月才在电话里张子昂的喊声中回过神来。黄金期货下跌32%,这个数字给平鸿基金带来的损失至少是3亿美元。
在idf亚洲投资基金亏损14亿资金之后,他就算是做为家族的继承人也被九叔训斥了一顿。现在又亏损3亿美元,这让他的位置有些动摇。
“七少,现在怎么办?”见电话里很久没有回应,张子昂惶恐的压低声音问道。不管平鸿基金是否能保下来,毫无疑问,他在崔家产业中的前途算是完了。
只是,谁又能预料到黄金期货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大跌32%呢?这太不正常了。偏偏他配置的价值约13亿美元的期货合约交割时间就在五月底。
平鸿基金的资产大约为6亿美元。可以撬动价值120亿美元的期货合约。平鸿基金已经有一个交易账户被交易所强行平仓,亏损6千万美元。而要是剩下的合约到期交割之时黄金期货的价格还没有变化,亏损至少在3亿美元之上,那平鸿基金就去了半条命。
崔七月所处的奢华包厢中十分安静,手中手机里的声音很刺耳,崔七月头有点沉,勉强压着浮动的情绪声音嘶哑着说道:“你想怎么办?”
“展期。”张子昂咬牙切齿的给出答案。他想要博一把,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崔七月又沉默了很久,说道:“老张,我考虑下。”
现在亏损是多少他心里大致有数,在黄金期货价格不剧烈下跌的情况下至少是3亿美元。而展期则是要投入更多的资金来堵住这个漏洞。这是饮鸩止渴的方法。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张子昂松了口气,“好的。”听话风崔七月似乎想要遮掩局面。那他就有救了。
崔七月所面临的局面他也看得出来几分。平鸿基金的操盘虽然不是崔七月亲自处理的。但是他负责平鸿基金,平鸿基金出了成绩要算他一份,同样的平鸿基金出了问题一样要算他一份。
古人“每临大事有静气”的做派。崔七月学不来,就在包厢里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他需要了解期货市场的实情再做出判断。
卢新月和松阪士夫在赤云厅里闲聊着。三星和三井旗下企业冲突的地方也不少。但是他还没到三星财团话事的级别,不用考虑,倒是和松阪士夫聊的很不错。
一个小时后,崔七月脸上带着很勉强的笑意走进来,“松阪先生,卢助理,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下,今天晚上就不陪两位了。”
他打听来的情况很糟糕。搅动黄金期货市场的资金来源不好查,但是,其中有一家平鸿基金的对家和摩根士丹利据说有些关系。大摩的名头在投行里谁不知道?要是摩根士丹利在动手打压黄金价格,那平鸿基金怎么都撑不过去。问题是,平鸿基金这副小身板,摩根士丹利怎么会有兴趣咬一口?
松阪士夫微微有些诧异,微笑道:“崔七少有事就忙吧。”
崔七月又和卢新月说了几句话,喝了一杯酒,带着三名跟班告罪而去。
…
…
5月底,黄金价格下跌的消息牵动着投资行业从业者的心。京城金顶俱乐部作为财富精英们的聚集地。一周的时间内连续三次有会员聚会探讨金价变动的缘由。
顶级企业家俱乐部更是将年会提前。陷入风波的崔七月刚一到京城就接到了高修平的电话。两人在京城饭店里约了见面。
京城饭店的豪华套房带着一个空中花园,窗外的芭蕉叶子被雨水激的沙沙作响,很快就随着雨势更加响亮了起来。
“怎么搞成这样?”精美的客厅里。高修平轻叹口气,问了一声。平鸿基金爆仓的事情,他们六大世家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京城这边的商业圈子也传遍。平鸿基金的负责人张子昂已经离职。
崔七月有苦说不出,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雨势说道:“唉,我也不知道金价会降的这么厉害。”
他没有选择饮鸩止渴的展期,而是斩仓。只是,黄金期货的价格又跌了6个点。平鸿基金平仓之后清点的结果是损失了近4亿美元。平鸿基金元气大伤。
他在家里落了一个失察的考评。家里已经有声音认为他作为继承人不合格。只是被他九叔强硬的压了下去:崔家几百亿美元的资产,亏损6亿美元算什么?总得给下一代犯错误的机会。
高修平评论道:“鱼池之殃!”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诡异。摩根士丹利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打压金价呢?他们要对付谁?
崔七月点点头。叹道:“差不多吧。过几天大概金价又回涨上去。”低头琢磨了一会,问道:“修平。你觉得和陆景有没有关系?”
“不太可能吧?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黄金期货价格的走向。”高修平迟疑了一下,抿着手里的波尔多红酒,道:“我听吴越说,富跃产业基金最近在做多国际原油期货,他们应该没有能力在黄金期货上插手。”
他、崔七月都对陆景的戒意很深,但是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他做的手脚。何况,交州那儿因为墨承的死讯还闹得沸沸扬扬。
崔七月眼神闪烁着,“或许吧。今年的年会都有那些人,我现在是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