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疾驰在去往京城三大俱乐部之一金顶俱乐部的路上。
袁安民点了一支烟,微微沉吟着。陆景上次召见他的时候,凌雪月说的非常清楚,希望他好好表现,争取调到七冶去独挡一面。而昨天他的任命已经下来,工作具体安排隐隐有风声传来是分管华稀国际。今天陆景召见他应该是为了工作的问题。
袁安民看了看手边的黑色公文包。那里面有他准备的材料。他第一次和陆景谈的不错,结果就直接调到了七冶担任副总,这一次如果让陆景满意呢?
不知怎么的,袁安民内心里突然涌起一些忐忑不安的情绪。丰田车缓缓的停在西月区成方路维景国际大厦楼下。袁安民自嘲的笑了笑,想道:“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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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顶俱乐部51层私享的3号小会客厅以乳白色为主格调,富丽堂皇的西式简约风格,暗红色的窗帷拉开,仲春之际上午的阳光清爽的透过窗户落进来。壁画、茶几、精美的落地圆形灯、花樽都泛着浅浅的明亮光芒。
陆景站在窗口抽烟,他在等袁安民到来。他身后灰色华贵的长排沙发处,凌雪月穿着宽松深灰色的外套优雅的坐着,笑吟吟的道:“陆景,你和许家关系不错啊!”
许云集团这次也在徽州稀土里面占有股份,显然这是陆景安排进来的。
陆景微笑着吐出一口烟圈,道:“我原来在建业和许云集团的许宗复有一些接触。”
凌雪月掩嘴娇笑,“我是觉得史自成要是早知道你们有这份交情只怕要气得吐血。”已经有消息传出来,许家的话事人许相铎近期会退到二线。据说,许家的话事人已经变为许宗复。史自成被陆景“借刀杀人”还不自知。
陆景笑着摇摇头。事情远比凌雪月想象的要复杂。
凌雪月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你看起来有些心事?你不是把史自成收拾的灰头灰脸了吗?”
陆景就笑:“凌姐,你过一会就知道了。和七冶的事情有关。”
凌雪月微微点头。优雅的翘起兰花指拿起面前茶几上金黄色花纹富贵气十足的汝窑茶杯,缓缓的品着。
片刻后,袁安民在貌美的女侍者带领下,脚步略快的走进会客厅。微笑道:“凌女士、陆少。”
他打招呼的先后顺序是有讲究的。他是由凌雪月推荐给陆景的。他首先是凌总的人,其次才是陆少的人,这个顺序断乎错不得。否则会被认为忘恩负义。
凌雪月笑吟吟的道:“安民来了,坐吧。”袁安民是她丈夫所赏识的下属,她语气比较随意。若是她这时候客气的站起来和袁安民说话,那才是不成体统。
陆景微微颔首,掐灭烟,走过来和袁安民握了握手。几人客气的寒暄几句后,陆景拿着茶杯沉吟了一会,便进入正题。对袁安民道:“你在七冶的主要工作是分管华稀国际。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想和你聊聊稀土产业的事情。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夺回稀土矿的定价权。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袁安民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个题目很大,好在他已经做过具体的功课,“我认为要夺回定价权需要从三个方面下功夫。第一,目前由国家指定的三家公司华稀国际、中北有色、徽州稀土需要统一行动,结成价格联盟。只允许各自的价格在一个小范围内浮动。第二,要严厉打击盗采、乱挖稀土的私人行为,保证现有的稀土出口量、产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第三,华稀国际、中北有色、徽州稀土要建立完善的收储制度。不能让稀土了流入到类似于长兴同宇这样的私营小企业中去。但凡是违法收购、出口、交易稀土矿的法人、公司一律处以重刑。”
最后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很对陆景的胃口。陆景点点头,道:“提纲挈领的来讲,确实是只需要做好这三件事情即可。但是,现实里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实际的工作中也需要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饶有兴致的讨论了快2个小时的细节问题之后,袁安民面带忧色的说道,“陆少,稀土的定价权除了我们做好内部的事情以外,外部的环境可能不会那么好。当我们的出口配额下降之后。美国、日本等国家的稀土贸易商,可能会挑起国际贸易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