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直到这一刻,耳边还是沈暮念刚才的话。
她问他,为什么他身为帝国上将,势力滔天,护得了脚下百里山川,万里土地,却独独护不住自己的骨肉。
他何曾不在想,他现在甚至有点绝望。
他比她更在乎那个孩子,他在知道他的存在时,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一天。
他最爱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连想想都觉得心口荡漾。
他甚至想过,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会长的比较像沈暮念这只小狐狸,还是像他。
他想过太多,而以前的这些想象都让他现在愈发的痛苦。
君亦卿能体会到君年桓的自责,但他却比他更自责。
君年桓察觉到君亦卿身体的僵硬,松开他,注视着他的俊容,红着凛冽的眸子,沉声道:“亦卿,念念现在,只有你能抚慰,任何人都能发泄自己的情绪,都能崩溃大哭,都能失去理智,但你不能,你是她的男人,她现在……只有你。”
君亦卿紧紧的咬着牙,垂着腥红的眸子没有吭气。
君年桓拧着眉,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艰难而轻缓的一字一句道:“亦卿,我们欠苏家的太多了……太多了,爸爸,爸爸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的……我那个……没有出生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