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瘟君奇道:“一样都是替朱厌神君报仇,怎地是害苦了你?”
那饕餮笑道:“我此去凡界,本想着大杀四方,吃他个千万百姓,却被你这瘟疫一降,谁敢再去吃他,你累我饿坏了肚皮,岂不是害苦了我。”
瘟君笑道:“你肚中吃了一角无量玉山,何物不生?却还这般贪心,那百姓若要活命,自然也念我名字,百日之后,便是身子强健,你也只需忍上百日罢了。”
饕餮笑道:“也好,也好,我就等上百日再说。”
戾凤道:“我观瘟君之策,极是可行,却不知设那瘟癀阵要怎样的天时地利?”
瘟君道:“但有水处,便可设阵,一旦阵成,那瘟疫借风水而行,遇者必染,仙修之士虽辟五谷,难道却要避风?因此一旦此阵设成,不出十日,苍穹三域生灵,皆难逃此劫。”
朱厌道:“既是这样说来,我那凡界兽众,却也要回避十日方可了。”
瘟君道:“神君说的极是,我这瘟癀阵,鬼神难逃,便是你等若去凡界,也需用我灵符一张,方能避疫的。”
朱厌神君一心报仇,又见此疫不伤百姓,怎不欢喜。他此刻心中,尚不肯与世尊做对,只想着病了镇龙使,好与三王报仇。也出了胸中一口闲气。
戾凤道:“我等既要与镇龙使面对,怎可孤军作战,在下之意,不如去九龙海中说动龙族,一齐动手,岂不是大妙,那龙族受尽镇龙使闲气,自然一说便动。”
朱厌道:“道友,那龙族何必奸滑,又何必你说动,若是瞧着战势有利,那龙族怎会不来,若是战事不利,却也难盼着他出头。”
饕餮道:“朱厌神君说的极是,那龙族受镇龙使镇压千年,对镇龙使着实有忌惮之心,除非镇龙使受厄被困,否则那龙族等闲不会出手的。”
瘟君道:“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我等只要将这大局逆转,还怕无人相助?这世间不服那世尊玄灵者,可谓大有人在,就盼着有人登高一呼,自然应者云集。”
饕餮也道:“如今万事倶备,只欠有人出头了。你可先与瘟君去那苍穹设阵,我等炼制几件法宝,稍做准备,便会齐齐杀将出去。”
朱厌喜道:“全仗道友谋划。”
瘟君道:“既然是我先行一步,那灵符还需先交付你等,否则一旦大疫施行,苍穹便是去不得了。”
便将灵符十二道,分赠在座诸修,那灵符却是一张黄纸,只需贴身收藏便好,瘟君再三嘱咐,千万莫失了这黄纸灵符,否则便是铁打的身躯,也是无用了。
朱厌道:“大修手段固然是好,敢问有何缺失处,我等也好着力弥补,或加防范。”
瘟君道:“我这瘟疫,只有三等人不发作,一是那性灵之体,不曾有肉身的,我这瘟疫自然伤不得他,二是那烈火之身,我这瘟疫也是近身不得,至于那第三种,我虽不曾遇到,想来却必是有的。只因世间之物,相生相克,既有瘟疫,必有克星,不过我目前还不曾遇见罢了。除了这三种,便是那金刚不坏之躯,万法不侵之真龙,也莫想逃过此劫。”
朱厌道:“这世间性灵之宝,总是有限。且就算是至强之宝,难道却能敌过我众人?至于烈火之身,除非是火凤弟子,便是朱雀部众,也无几人修成太一神功的。”
瘟君笑道:“那朱雀虽收弟子,不传太一,这叫不立私德,至于火凤,当年虽是声势浩大,如今又有几人?且那火凤已去那无尽虚空之中,哪里有暇管我世间之事。”说到这里,就向戾凤点头微笑起来。
那火凤动静,戾凤自然知晓,若那火凤但有举动,也可及时知会众修,以做防范。
当下诸修商议已定,就由朱厌与戾凤领着九渊瘟君先行,那戾凤本是九渊三王之一,于九渊之中行事甚是方便,就引着朱厌瘟君从一处密道潜进苍穹北氓之中。
那苍穹北氓本是荒无人烟之处,在此秘密设立瘟癀大阵,自是无人知晓。于是那九渊瘟君就在北氓万山之中,寻到一处冰湖,在那悄无声息,设起一阵大阵来。
朱厌不等瘟君设阵已毕,便急急回到极荒山中,立时传下法旨,责令山中凶兽暂不出界,那界外凶兽更是急急回返,免得瘟阵设立之后,凶兽无端染上此病。
不提那朱厌诸修暗中谋划,却说那灵霄宝殿之中,莞公主这几日心中甚奇,只因那诸处凶兽,皆是消失不见了,难道极荒山凶兽被诛了三王之后,就此心生惧怕,不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