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妹喜道:“‘忘时’二字倒也清雅别致,这名字让人好生喜欢。”
秦忘舒又问起小妹怎地就混进晋军中去,秦忘时道:“晋军中原有不少儒门弟子,替那晋君订立法条,教化民众,整顿后方。此番我与三省姐姐赴晋,不想竟蒙晋君召见,那晋君也不知怎地,对我好生看重。”说到这里,已是声音渐低,面色飞红。
秦忘舒心中暗笑,知道必是三省多口,那晋君既知忘时来历,自然另相看了。
秦忘时又道:“后来是三省提起,要去军中瞧瞧,忘时原是不肯,经不住三省姐姐再三劝说,也只好罢了。”说到这里,便横了三省一眼。
三省叫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替你向晋君求恳前往军中,那是为了你好。”
秦忘时道:“哼,你心中打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三省笑道:“你既是知道,偏又肯去了,可见心中有鬼,哈哈,那自然也是想瞧瞧,那个人,那个人……”
秦忘舒啐道:“姐姐再胡说,我就,我就……”一时想不出手段威胁三省,竟是说不下去了。
秦忘舒知道秦忘时毕竟年轻害羞,便不肯再问下去,想那秦忘时也知道秦晋姻盟,自然心中好奇,想瞧瞧晋国太子模样,这才与三省藏在军中,此事若无晋君相助,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由此瞧来,晋君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也是一万个满意了。
秦忘舒又转向三省,问起白犀骚扰一事,三省道:“说来好不气人,自我与忘时出门以来,那灵兽就是阴魂不散,化成各种灵兽来寻我二人的麻烦,幸好那灵兽虽是千变万化,本事却是不济,先前倒也惊怕,其后也就不怕他了。我瞧忘舒哥哥遁出神念去追他,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秦忘舒道:“此事不便公然论起,我与墨圣原定于三日后于泰山会合,但见了墨圣,大伙儿再来商议。”
当下诸修便驾起遁风,向泰山遁去,秦忘时临行之际,忍不住就向地面瞧去,却见那晋国太子也向空中瞧来,只是诸修立足之地云深雾重,那晋国太子虽是眼巴巴地瞧着,哪里能窥见人影。
秦忘时见那太子神情,竟有些不舍起来。说来那太子虽是俗世中人,但着实英武勇烈,慈悲过人,他日必然是一代名君,这样的人物,谁不欢喜。
三省见诸修都走了,唯有秦忘时留连不去,便将秦忘时衣袖一扯,低声笑道:“他日成了亲,过了门,有的是日子相看,只怕你要看得腻了,此时少看一眼,想来也不打紧。”
说的秦忘时又羞又恼,二女自是闹成一团。
泰山离此不过千里之遥,诸修皆是有大手段的,便是缓缓赶去,也是片刻间就到了,只见那泰山之巅,已是人影幢幢,不光是欧冶子已至,许多墨家弟子皆已到齐,这其中自然少不得墨矩师徒。
秦忘舒与诸修见了面,便问墨矩道:“却不知墨圣何时可至?”
墨矩道:“墨圣与巨子收拾了物事,想来半日后必至。”
诸修便在泰山顶上坐定,静等墨圣前来,果然半日之后,墨圣与禽滑厘施施然自海中来,见到诸修皆在,自是大喜。
那风苍龙虽拜墨圣为师,却还是首次与墨圣见面,便来墨圣面前见礼,墨圣含笑道:“苍龙此番只手擎天,救了数万百姓,功劳不小。”
风苍龙道:“原是弟子份内之事。”
那墨圣又与姬氏三老见礼,三老本是与禽滑厘平辈论交,墨圣辈份修为自然是在三老之上了。但三老名动天下,那墨圣又是最谦逊不过的,却不肯让三老行弟子之礼,亦是推让半日方休。
墨圣道:“如今既是人手齐备,那凌霄宝殿就该及早造就出来,否则若再遇非常之变,我凡间修士,免不得又是措手不及。”
秦忘舒道:“就怕那魔使不肯乐见凌霄宝殿拔地而起,若是频频前来骚扰,又该如何是好?”
墨圣道:“老夫亦有此虑,因此就请了禹皇伏皇两位前来坐镇,便是索柯二魔亲至,有禹皇伏皇二人在此,想来也足以应付了。”
诸修皆以手加额,道:“如此才是万无一失。”
墨圣道:“不光禹皇伏皇将至。便是神农黄帝,亦会轮流来此镇守。但其他四位大帝,却因魔修行将犯我海外,不便前来。如今这凌霄宝殿,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大事,此殿不成,如何与魔修凶兽争衡。”
诸修早闻听禹皇伏皇神农黄帝大名,只恨无缘相见罢了,不想此番却可在此相遇,皆是不胜之喜。秦忘舒暗道:“若禹皇诸圣齐至,恰可一问胸中所疑。”
忽见泰山之东的海面上风起云涌,那水中空中,皆有修士前来,诸修皆在猜测,不知又是谁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