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奇哭道:“我等本是轰轰烈烈而来,不想我有位好友,名叫阿不努台,不幸在这山中殒落了,如今秦大修与云姬,又去了,我只落了个形只影单,想来岂不伤心?”
墨圣笑道:“那阿不努台虽被魔虫困住,倒也无妨,只是若想脱身,却是难了,我指点你他被困之处,再赐你一件法宝,去救他如何?”
阿修奇大喜道:“阿不努台果然未死?”
墨圣道:“那魔修天生奇技,这天外魔虫也是奈何他不得的,世间万物,必然相生相克,那魔虫在极乐山肆虐千年,自然就会生出阿不努台这样的人物来克他,这也是天地正理。”
阿修奇被墨圣一番道理讲来,说的又是欢喜,又是敬佩,喃喃地道:“墨圣,儒圣皆是凡界大修,怎地我魔域之中,却无这样的大贤大德之士,想来索柯二魔虽凶,但终觉是邪不胜正了。”
墨圣见他领悟出这个道理出来,心中也是欢喜,便道:“五龙镇魔旗既已升超,我料迦罗所率清流终非索柯二魔对手,你等若在魔域存身不牢,自然便来我苍穹海外。阿修奇,我便住在东海之中的天工岛,你若有意,那时可来寻我。”
此话之中,已隐有收徒之意,那阿修奇大喜,俯身便拜,道:“墨圣既肯收纳,小人欢喜无限,只恨今日要救老友,只好先拜上三拜,那余下的六拜,若果然能活得性命,挣扎到天工岛上去,到时再来补全。”
墨圣笑道:“好,好,好。”
阿修奇拜了三拜,又伸手道:“墨圣,你许我的法宝在哪里?”
墨圣摇头道:“你倒是直言不讳。”
就从怀中取出瓷瓶一只,瞧来倒也是平平无奇,那墨圣当场以指代笔,就在那瓶上刻下符文数道,阿修奇见他当场制宝,自是瞧得呆了。
片刻后刻画已成,墨圣喝道:“法诀已成,且看此宝神通。”就将那瓷瓶祭到空中去,此瓶瓶口朝下瓶底朝天,瓶中就放出白光千道,照在极弱水潭之下。只听得哗啦啦水响,那潭中极弱水化白虹一道,就向瓶中去了。
阿修奇大喜道:“妙极,那魔虫最怕这极弱水,我便来个水淹魔虫,还怕救不了阿不努台。”
等那潭水下去了三尺,墨圣这才将瓷瓶一收,盖上瓶盖,平平推向阿修奇。阿修奇急忙接过了,用把一掂,道:“墨圣,这瓶中水恨少,恨少。”
墨圣道:“这水能救人,亦可杀人,我已取水三尺,那是足够你用了,若是措手不及,将那阿不努台淹在水中,到时可无人能救他。”
阿修奇这才恍然,忙又问道:“阿不努台被困何处?”
墨圣道:“离此东北三百里,便是阿不努台被困之地,你速去救他,若见了迦罗,还请代我问候,此番来去匆匆,着实无缘会他了。”
阿修奇得了这瓶中极弱水,又知阿不努台下落,再也呆不住了,急急忙忙跃出深谷,去救阿修奇去了。
这时那守在谷口的魔蚕也来到谷底,两只魔蚕知道二圣欲离开此处,皆是恋恋不舍,其中魔蚕传音道:“二圣,不知何时重返极乐山。”
儒圣知这魔蚕必有所求,便道:“魔蚕,你若有所求,只管说来,我便是办不到,放着墨圣在此,我二人合议,总能商议出个办法来。”
那魔蚕暗自叹服,儒圣果然是天下第一知机之士,闻言会意,谁可相比。魔蚕便道:“我与老友立誓永不化蝶,坚守此处,只盼将这金丝绝学传授下去,以待天外生变,虽然是杯水车薪,也是我魔蚕对这苍穹的一点心念。”
儒圣道:“魔友有此心志,可称可赞。老夫替苍穹苍生感谢两位牺牲。”
魔蚕道:“此为世尊法旨,我等份内之事,又何消说起。只是我等既立誓不肯化蝶,也就少了无数神通,多了不少麻烦。光是这开口说话,便难倒我与老友了。”
儒圣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何难事,这等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魔蚕相视大喜道:“儒圣果然无所不知,无事不晓,还请夫子教我。”
不想儒圣却摇头道:“此事虽不算难,可惜老夫却是无能为力。”
两只魔蚕又惊又奇,那儒圣难道也会消遣人不成,刚才说是何足道哉,此刻却说是无能为力。两只魔蚕不免愤愤不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