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魔皇长叹一声,催动金晴兽纵上高空,七十万大军已不归他所有,唯有这条性命却是自己的。
仗着金晴兽遁速奇快,九山魔皇一纵便去了数百里,就见远处空中立着一人,手持法剑,笑容可掬。这修士头顶青光之中,立着一名青年文士,手持画卷观看。正是儒门门主子思祭出法相,抢先在空中等候。
子思笑道:“九山魔皇,你便舍得七十万大军,扬长而去,在下却舍不得你。”
九山魔皇怒道:“凡界未流修士,岂敢欺我。”此刻他肩上只剩下一座魔峰,实不敢祭出迎敌,且性命交修的一口法剑,也被那子思事先收了去,只好从袖中抖出一柄备用法剑,来战子思。
子思笑道:“败军之将,也敢言勇!”法剑祭在空中,端得是千变万化,无从测度。更有法相抛出画卷为路,就来双战九山魔皇。
九山魔皇少了一只手臂,修为已是大损,更兼心中胆怯,只挡了几剑,就心生退意,暗道:“这儒生的法相极是厉害,莫要再被他夺我一剑。”
战了片刻,便卖了个破绽,金睛兽逃出圈子,夺路而逃。
哪知只逃了数十里,前方山峰之巅,现出一名修士身影,那修士摆手道:“九山魔皇速来与我一战。”
九山魔皇认出是儒修曾参,暗道:“三名儒修之中,此人法力最强,瞧他此番出手,尚不曾动手全力,我损宝受伤,岂是他的对手。”
竟不敢上前交手,急急拔转金晴兽,再次寻路逃去,那曾参微微一笑,也不来赶。
九山魔皇又行了数十里,只见前方空中地面之上,有金线无数,那金线天地通连,凑成山水画卷,卷后立着一人,正是儒门三修之曾点。
曾点见九山魔皇惶惶而来,不由笑道:“九山魔皇,今日你死期已到,无处可逃,趁早下兽受降,从今日起修行清流妙法,说不定另有一番成就。”
九山魔皇咬牙道:“我耗费千年光阴,方才修得一身神通,若弃了旧法,去修新法,岂不是从头再来?”
曾点道:“魔修新法,奥妙无穷,你若不想从头修起,自然亦有法理可循。那新法是世尊所创,若连这个缺陷都补不上,岂不是笑话。”
九山魔皇道:“为何我听说的新法,却要从头修起?”
曾点笑道:“那是索魔生怕失了人心,这才刻意散布谣言,新法的好处,一言难尽,你等被索魔所欺,可笑,可笑。”
九山魔皇虽听到这话,却是犹豫不决,生怕是曾点的计策,乱他的心思。细细想来,曾点说的似乎有理。
但若新法果然好处极多,为何修的人却少?但新法毕竟是世尊所创,若习旧法者皆要从头修起,似乎也不合世尊的心意,以世尊之才,岂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但不管曾点说的是否是实情,自己身为索瓦耶座下十大魔皇之一,绝无叛主求荣的道理,
本来儒门三修之中,曾点是略弱的一环,但曾点事先已布下金钩铁线,自己修为大损,只怕难以冲突。
这时耳边忽地传来喊杀之声,九山魔皇心中一动,暗道:“我狂奔数百里,怎地又转了回来。”
转首向喊杀声瞧去,只见摭莫山下烟尘滚滚,空中黑云弥漫,血光冲天,九山魔皇不由滴下泪来。
七十万精英魔众,就算能逃出不少,此战的损失,也是无可估量了。那魁神将这七十万大军交付给自己,却弄得这般局面,却让他有何面目去见魁神。
只恨那儒墨二圣将索柯两名魁神死死缠住,两位魁神竟无法分身,否则岂有今日惨败。
九山魔皇想到此处,大叫一声,道:“魁神,我无颜回去见你,只好死在战场之上,也算是报你大恩。”
猛然回头,就向摭莫山冲去,却见军营之外立着一人,正是死敌秦忘舒。
九山魔皇喜道:“秦忘舒,你在这里真好,我不寻别人拼命,只寻你一人。”
秦忘舒笑道:“好说,好说,道友既有此志,在下怎不成全。”
二人齐皆向前冲去,再来斗一次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