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既去,想起交待青聆的那件事来,此事关乎妹子转世重生,怎能轻忽,便向一名执事问明了通幽楼的所在,几步来到通幽楼前。
哪知刚到通幽楼前,却见楼前立着二人,正冲着他微笑点头,那二人赫然便是儒墨二圣,吓得秦忘舒手足无措,慌忙上前见礼。
儒圣笑道:“小友定是秦忘舒了。”
秦忘舒道:“正是在下。”
儒圣道:“我与墨圣在此专候,实为令妹转世一事而来,只因令妹既许晋君,地位尊崇之极,乃后世人王之祖。定要保她万无一失不可。”
秦忘舒不意小妹转世一事,竟惊动儒墨二圣,吓得一颗心狂跳不止,儒圣既出此言,可见小妹转世必有极大阻碍,否则以儒墨二圣之尊,岂能来管这一件小事。
秦忘舒动容道:“此事莫非有大障碍?”
儒圣道:“若知详细,进入此楼一瞧便知。”
秦忘舒怀着一颗忐忑之心,随着儒墨二圣进入通幽楼中,那楼中执事早在楼中等候,当下引三人进入楼中殿堂。
秦忘舒步入殿中,只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嚷道:“秦兄,秦兄,你来的正好,此间事可不妙了。”
秦忘舒见是青聆,忙道:“小妹转世,究竟遇到何碍?”
青聆叫道:“还不是这楼中鬼使作梗,不肯放元魂进入冥界,秦兄,看来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杀。”
秦忘舒忙喝道:“儒墨二圣在此,岂能胡闹,此事究竟何由?”
却见那青聆身侧,立着两名执事,全身上下阴气森森,分明是冥界修士,邀来凡界执法。
两名鬼修被青聆抢先告状,神情甚是讪讪,一名鬼使道:“儒墨二圣在此,也好做个见证,令妹转世一事,非是卑职拦阻,实因令妹元魂一去,万鬼皆哭。我等连接施法三回,令妹元魂亦无法进入冥界,此事着实古怪。”
秦忘舒惊道:“小妹幼年夭折,不知世事,平生未伤一人,又怎会惹得万鬼皆哭,元魂不纳?”
儒圣道:“秦小友,你与晋君既结秦晋之好,令妹名份已定,不可更改。又因浩劫过后,天下一统,令妹便是后世君王之母,这身份可是非同小可了。”
秦忘舒道:“小妹地位尊崇,固然令人欢喜,却为何有此大碍?”
墨圣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万王之母?老夫算得明白,冥界万鬼,皆是凶兽阴魂,因惧万王之母,不肯其转世重生,只因令妹一旦转世,就意谓着晋君有后,人王必出。”
秦忘舒道:“如此说来,小妹后代,竟是人王了。”他原以为人王是应浩劫而生,且由朱厌之言瞧来,八九便是自己,哪知却是小妹与晋君太子所诞之子。
不过小妹之子,与自己骨肉相连,朱厌就此看错,也不稀奇,毕竟天道玄幽,除非修成天课神算,谁敢言未卜先知?
墨圣道:“以我算来,那人王实有两个,一王率众平定浩劫,一王统一苍穹,泽被万世。大小人王,缺一不可。”
秦忘舒道:“如今小妹元魂难以重生,却该如何是好?”
墨圣道:“此事需得小友亲自去冥界走一遭,非得面见冥王,方有应对之策。事不宜迟,我与儒圣在这通幽楼中与你坐镇加持,小友速去速回,最多只有三日光阴了。”
秦忘舒惊道:“怎地只有三日?”
墨圣道:“令妹元魂不入通幽楼则罢,一旦进入通幽楼,就需在七日之中到达冥界,如今已过了四日,岂不是只剩下三日了?正因此事紧急,我才与儒圣亲自前来。”
秦忘舒知道以儒墨三圣神通,就算过了三日,也可保小妹元魂无恙,墨圣之所以不提此事,那是不想让自己心存侥幸罢了。但此事之十万火急,却可想见一斑。
那万王之母,自然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儒圣道:“本来天伦阁主若是在位,亦可下谕旨一道,晓谕冥王行个方便,如今阁主不在其位,也只好亲自去走一遭。若遣他人前去,毕竟事不关己,是以此事非秦小友不可。”
墨圣道:“我与儒圣在此楼镇定,一保令妹元魂不散,二保小友神清智明,那冥界凶兽元魂亦有修成道术者,其中颇学迷惑之术,小友不可不防。”
秦忘舒感激之极,俯身下拜道:“但为秦氏血脉,竟劳得二圣齐至,此恩此德,忘舒永世难忘。”转目四顾,却不知何处可以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