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生瞧了那魔诀许久,忽地叫道:“我明白了,不是此女神念过强,而是这女魔身份特殊。你等细瞧那神念诀,并非是寻常加强自身神念的手段,还是祷天聚众之功。若我所料不错,这女子定是聚了许多魔皇级修士,共出神念一道,以御我三位道友。”
诸修叫道:“能御使魔界魔皇者又有几人?这女魔的身份可不是呼之欲出?”
管卜子神色黯然,道:“原来此女是魁神索瓦耶的双修伴侣指秀,那索瓦耶曾断自身一指,经千年魔火炼制,炼成魔种,再于魔莲之中培育,这才养成魔姬一名,唤作指秀,就做了他的伴侣。难怪能发号施令,阻我三位道友。”
丹丘生道:“这就是奇了,我等入魔界取草,那也是临机一动,指秀此举,却像是早有准备,否则仓促间怎能聚齐这许多魔皇?若想敌住我三位道友,至少也要有十几名魔皇齐聚不可。”
管卜子道:“魔修在我凡界布局甚密,何况神龟前辈千年一现,震惊天下,这等大事,魔界必然知晓。或是担心神龟犯界,这才预作准备,哪知误打误撞,却发现了我等神念遁界。”
诸修纷纷点头,此事真情,或被管卜子不幸而言中了。
丹丘生道:“魔界既然有备,又怎能不节外生枝,就怕三修敌不过,我等还是速速想个对策才是。”
诸修向恭时越三修瞧去,三修此刻面色平和,似乎并无不妥之处,看来这次神念之战虽是激烈,三修联手倒也自保无虞。
当下便又有两名修士遁出神念来,前往魔界助战,就在二修神念遁出的刹那间,那魔姬指秀面色微微一动,但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了。
看来虽是多了两道神念,但指秀准备充足,立时另招魔皇来战,仍是不落下风。
诸修见此,自然心中大动,便想再去助战,慌得管卜子道:“诸位道友,我等动用神念去魔域斗法,那是失了地利,且我等人数有限,对手势力无穷,又怎有好结果?更担心指秀借此机会诱敌,将我等皆骗进魔域,到时猛然发力,诸位道友神念齐齐受损,那可是悔之晚矣。”
诸修本是心急救人,听到这话方才醒悟,纷纷道:“不错,这定是指秀诡计,再不能动用神念去了,否则怕被指秀一网打尽。”
既然分不得神念去助战,此刻动身前往魔域那也是太迟了,诸修一时无策,皆瞧向神龟。
有神龟在此,真到了事情紧急之时,还怕神龟不出手?只是神龟毕竟身份特殊,真要出手,岂不是以大欺小?且神龟一旦出手,定然震动仙界,当初神龟不肯奉召支撑灵域,虽是世尊不责,但仙界之士就此怨恨神龟者也有不少。因此神龟一动,必然牵扯极多,一件小事翻成滔天巨浪了。
由此瞧来,神龟那是不能轻易出手的,便是要干涉此事,也只好相托他人。诸修见神龟神情安详,知神龟心中必有道理,心境倒也平和了许多。
从铜镜中瞧去,指秀左手又在微微移动,那左手指向之处,必是恭时越五修神念所在,而右手每次稍稍一动,必是再召来一名魔皇神念加入战场。
此战瞧来虽只有指秀一人,但整个魔域只怕皆被惊动了,仙魔之战虽是连年不绝,但像今日的神念之战,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双方对这样的战法皆无经验可寻,唯有随机应变,拼的是自家的玄承灵慧。
此战的情形,虽是谁也瞧之不见,但其中风险,绝不亚于肉身厮杀,只怕还犹有过之。而最令诸修郁闷的是,以五大金仙之能,本可在魔域之中横挡一方,等到对手聚集了,再缓缓退去,那可是占尽了便宜。
如今五道神念却瞬间引来无数魔皇参战,若想从容退走却是极难了。更令人皱眉的是,十八岛修士虽多,却是鞭长莫及。由此瞧来,神念斗法可一不可二,这次若是全身而退,已是侥天之幸了。
再去瞧那神龟,虽是安坐如山,但神龟必然已在暗中设法,至于神龟怎样调度,诸修极盼知晓,偏又不敢问,因此一众大能大德之修,此刻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忽见指秀双目微开一线,面色就是一紧,同时厉声喝道:“指秀峰禁地,谁敢乱闯?”
诸修心中大喜,也不知神龟调来怎样的人物,竟闯进指秀居所,此战的关键所在唯在指秀一人,那指秀以神念魔诀御使魔域魔修神念出战,只要指秀稍有变故,五位金仙大士,就可借此逃之夭夭了。
忽觉镜中一花,那镜中又多出一名女子的身影来,诸修皆是大奇,怎地又是一名女子,难道魔界之中已是阴盛阳衰,尽是魔姬当道?
只见那女子青衫飘飘,笑容满面,一双秀目,压倒满天星光,两只玉手,足令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