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此中情形,我已尽知,我要携着这帐中魔蛟去见三老,你正好替我当个先锋。”
刀灵肃容道:“刀灵谨遵法旨。”
秦忘舒道:“但有接近此帐者,皆是被帐中魔蛟引诱而来,自不由己而来,实有莫大苦衷。你听我吩咐,离帐百丈者,驱离不杀,离帐十丈者,示警无效,格杀勿论。”
刀灵道:“主人法旨,刀灵谨记心中。”
一主一持护着牙床宝帐,就向外殿冲去,刚刚来到外殿,就见八名神执与掌印执杖二使,刑劫使齐聚殿中,见到秦忘舒与刀灵冲将出来,自然是如临大敌。
不等刀灵说话开路,那洪炉中的东海神君已喝道:“凡我东海水族,自此刻起,暂奉秦宗主为主,若违此令,如同欺君。”说音未落,那东海神君便是闷哼一声,别人虽是瞧不见,秦忘舒却瞧见洪炉之中生出金针千枚,齐齐扎在东海神君身上。
原来东海神君百日戒口劫尚未圆满,一旦开口,必遭天劫,刚才与秦忘舒说,是以传音之法,也就罢了,此刻要晓谕部众,也只好开口了,自然立被天劫惩戒。
诸修听出是东海神君的声音,自然是又惊又喜,刑劫使忙叫道:“神君有旨,暂奉秦忘舒宗主为主,若违此令,罪同欺君。”
诸修慌忙应道:“神君有旨,不敢不从。”
忽听得一人口中大叫,就向秦忘舒扑来,那掌印使不由分说,祭起手中大印,便向此修击去。此修只冲了两步,胸中早被金印击中,打得此修横飞数丈,落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秦忘舒忙道:“帐中魔蛟修成御人之术,诸位不可靠近此帐,否则极易被魔蛟所惑。我此去面前东穹三老,以求屠蛟之法,诸位纵要护卫,也该在百丈之外。”
刑劫使道:“秦君已下法旨,我等皆在百丈外护卫。”
诸修哄然应了,纷纷先出了金殿,等秦忘舒出殿之外,却不敢靠近,只在秦忘舒百丈外卫护。七剑宗诸修见东海神执如众星捧月般护着秦忘舒,皆是目瞪口呆。
秦忘舒向何曾二人传旨道:“魔蛟为祸东海,遂起兵刀之劫,你等谨守七剑岛,不得妄动,更不能与水族厮杀,数日之后,我自然回来。”
何明曾沧海忙应道:“谨遵宗主法旨。”
秦忘舒这才辞了七剑岛诸修,前住东穹姬氏黄龙洞,若斩此蛟,姬慕二老未必有术,还得姬老祖亲自动手不可。
哪知刚修了数十里,东海神执之中,又有一人神色大变,冲进百丈界限,就向秦忘舒遥遥祭来法宝。
不等秦忘舒动手,刀灵身形早出,将那神执的法宝拦在空中,又有掌印使急祭金印,将那位神执打进汪洋大海之中。
刑劫使动容道:“秦宗主,我等已离帐百丈,怎地还有人受那魔蛟引诱?”
秦忘舒叹道:“此蛟为魔使肉身,又在东海神君腹中潜修五年,其神通与时倶增,实不可测度。既然此蛟修为增加极快,还请诸位再次退后,以千丈为限。”
诸修只好退出千丈,以防受魔蛟所诱。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东穹黄龙洞而去,秦忘舒本想传试姬氏,奈何向下海中一瞧,那海中星星点点,布了消音神螺无数,怎能传出音讯去,看来只好到了陆地上再说了。
又行了数十里,因诸修皆在千丈外卫护,那魔蛟虽有御心神通,也是施展不得了。不想此蛟手段无数,片刻后又生诡计,秦忘舒正行之际,忽觉牙床一沉,便多了一岳之力。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
凝目向帐中瞧去,那魔蛟正在吞云吐雾,云雾之中,现出玲珑小山一座,虽只有手指大小,但帐中多了一山,便增一岳之力了。
一岳之力固然可以承受,就怕魔蛟此术修成,每行数里,便增一岳,此去姬氏黄龙洞有数千里之遥,秦忘舒又能行去多远?
果然只行了三里,那牙床又增一岳,再去瞧那帐中的玲珑小山,已多了半座山岭。
秦忘舒暗暗叫苦,自己不过是地仙境界,又能承托多大份量,那牙床只需增到三五十岳,自己可就万万承受不住了。
就觉得那牙床重量与时倶增,行不出百里去,已增至三四十岳了。秦忘舒已是疲倦不堪,只能勉强支撑罢了,哪知帐中又是一声响,此床陡增十岳之力,秦忘舒再也承受不得,连人带帐就向海中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