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修这指法,需得胸中玄承万有,方能随机应变,借对手法术而反用之。而若是对手不来抵御,那无诀指就可长驱直入,立时要了对手性命。
禅修之士不炼法宝,唯修禅言,各人所修之法皆不相同,而这无诀指则是难得的几项禅修通用法术。而这无诀指后发制人,视对手应变之法而破之,亦合禅修慈悲之道。
秦忘舒虽是禅修有成,但离修成无诀指却是差了许多,若无绝大玄承,此指修来也是无用,若是瞧不出对手所用法诀法术,岂不是闹了大笑话,损了禅修威名?
见那风苍龙施展无诀指法,几位老祖同时道:“不可。”那姬老祖便借金鼎神光一道,罩住秦忘舒身子,无诀指再强,也难透过这道神光去了。
而其他几位老祖,则借此机会,小试身手,与风苍龙切磋法术神通。这其中慕老祖勾指如刀,空中有一月如钩,轻轻压向风苍龙。那是要令风苍龙收回无诀指,乖乖停在那里等死。
而慕老祖一有动作,无诀指果然生出变化,就见此指大发金光,生出烈日也似的一轮火光,与空中明月一撞,那明月反撞向慕老祖了。
慕老祖叹息一声,随手拂袖一卷,明月顿无声息,风苍龙也不来进逼。
那边杨老祖则以左手食指划了个半圆,向风苍龙撞去。风苍龙亦是见招施法,无诀指立起禅言一道,也将这半圆逼回,杨老祖自然也收回大化神功,双方再无交集。
至于七绝仙子与禽滑厘,见姬慕杨三老已然动手,秦忘舒自是万无一失,又知便施法术,也难以逼入太一真风,伤不得风苍龙,干脆就止手不攻了。
慕杨二老试招罢,皆是暗暗点头,风苍龙学究天人,果然是极厉害的对手。二老忍不住就向禽滑厘瞧了过去。
只因提议饶过风苍龙,原是禽滑厘的主意,如今风苍龙修为如此之高,墨氏怎能压制得住?若是风苍龙不肯投诚墨氏,岂不是养虎为患?
禽滑厘瞧见二老目光,心中自是明白,就将右手举起,食中二指指向天空,此为墨氏绝学,叫做非命诀。慕杨二老瞧见此式,这才缓缓点头。
原来这非命诀是墨氏无双妙法,既可卜算天命时运,亦可逆天改运,端得是神妙之极。此诀唯墨氏巨子可修,墨氏等闲弟子,那是无缘修行了。
禽滑厘此刻比划出非命法诀来,那是要二老明白,此事墨圣已知,并且早有预卜,风苍龙归于墨氏,已是万无一失。就算中途略有差池,但既有墨圣亲自主持,又能差到哪里去?
林斩风身在金鼎神光之下,自然是万法不得临身,就听林斩风叫道:“垂死之兽,何必挣扎!”掌中果然祭出凤火一道,直直袭向风苍龙。
那道太一真风正围着风苍龙盘旋不休,见那凤火逼来,风苍龙背后苍龙便发龙吟一道,将那真风急速盘旋,只听“扑”地一声,就将凤火吹灭了。
秦忘舒瞧见凤火熄灭,自是大为惊惶,他自修成凤火以来,那凤火就算不是所向无敌,也无熄灭之事,难不成就连这凤火,也敌不住太一真风不成?
然而瞧见凤火熄灭,几位老祖巨子,却是齐齐露出笑容来。
禽清厘道:“秦小道友,你莫要担心,那凤火虽是灭了,却消耗了一滴太一真水,奈何凤火无穷无尽,真水只有三滴。秦小道友只管施法就是。”
秦忘舒这才恍然,那林斩风亦再祭凤火,向风苍龙攻去。这道凤火离风苍龙还有三尺时,又被背后苍龙急急祭出旋风一道,又吹得灭了。
林斩风大叫道:“三滴真水,只剩下一滴了,风苍龙,拿命来!”再祭第三道凤火竭力攻去。
风苍龙瞧见凤火再次袭来,已是面如土色,他心中明白,就算能灭了这道凤火,自己这条性命却是万万保不住了,不想一生纵横,今日却死在一名地仙修士手中。
他向秦忘舒狠狠瞧去,却见秦忘舒双目如赤,好似要喷出火来,目中恨意实不可遏,但在眼角之下,却有一滴眼泪。
风苍龙心中大奇,那秦忘舒本是男子,此刻手刃大仇,正该心中欢畅无比,又怎会流下泪来?
他越想越是可疑,不由凝目瞧去,忽地神色大变,叫道:“你,你,你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