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虽是貌不惊人,却是重阳宗本届宗主,昔年的重阳三大长老之一玉真子,若论名声,早就不在重阳真人之下。如今执掌重阳宗门,也算是实至名归。
那玉真子踽踽独行,遁速并不算快,就在他离开海岸,准备前住海中之时,忽听身后遁风急响,就来了两名修士。
玉真子只当瞧不见一般,仍是缓缓向前遁行,二修扬声道:“玉真子宗主,敢问欲往何处?”
玉真子仍不答话,两名修士大感不耐,忽地加快遁速,拦住了玉真子的去路。
玉真子瞧了二修一眼,道:“原来是九星宗的道友,不知两位道友召唤有何指教。”
一名修士寒着面孔道:“我等唤你多时,道友仍不理会,看来即登宗主大位,自然忘了当年把臂同游之情,玉真子兄冷漠绝情如此,思来令人寒心。”
玉真子淡淡地道:“非是本座不讲交情,只因九星宗如今与贵宗大起冲突,本座瞧不见二位则罢,若是瞧见了,必定要有个说法,二位又是何苦?”
九星宗修士道:“玉真子兄有何说法?”
玉真子道:“值此两宗交战,两位兄台便是本座的对手了,既是对手,一旦相遇了,自然是你死我活,本座顾念当日交情,这才不加理会,此刻既然说破了,请恕本座无情。”
二修大笑道:“你有多少手段,我等难道不知,我二人境界虽不如你,但联手对敌,又岂能怕了你。”
玉真子道:“修士境界深厚,的确无甚大用,两位仁兄修为极高,本宗向来也是敬佩之极,虽是如此,但既分敌我,本座总是要领教了。”
说到这里,取一柄法剑在手,却是忍而不发。
二修喝道:“话既说到这份上,玉真子兄不妨出手便是。”
玉真子摇了摇头道:“我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誓不空回。本座想起当年交情,还是有些不舍,也罢,本座且让你等三式,若是侥幸不死,再言其他。”
两名九星宗修士被玉真子小瞧了,皆是气苦,二修同时大喝一声,双双祭宝来攻。
其中一人祭法刀一口来斩玉真子,此刀弯曲如月,刀上刻有五星,法刀运转之时,剑上五星大放光芒。此为九星宗绝技,名叫五星伴月。星助刀势,刀借星威,端得是去势如电,力重百岳。
另一名修士取铁锏一对,此锏分为雌雄,雌锏轻若浮羽,去势甚缓,而雄锏则是凝重如山,奔袭如电。这对铁锏也有名堂,叫做斩岳阴阳锏,变化离奇,甚难抵御。
玉真子若是举剑相敌,接下二修的法宝倒也不难,但此修果然遭守诺言,面对空中三宝,手中法剑仍是一动不动,唯将身子一闪,借遁速身法避过法宝。
二修笑道:“那法宝觑准对手,若不得手,绝不空回,你又何必自苦若此?”
说话间,那法剑再次奔来,对准玉真子的脖颈就狠狠地斩下来,玉真子急忙将身子一缩,那法剑虽是避过去,剑气所及,却将头顶华发削去几根。
最厉害的还是那根雌锏,此宝初祭之时毫不惊人,哪知却是越来越快,且每行进一尺,就增益数山之力,等此锏两番扑空,行进了百尺距离后,此锏的份量已不可计数了。
但此锏虽是沉重之极,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了。
玉真子脱口叫道:“好一对斩岳阴阳锏,果然是海内奇宝。”急忙忙闪身再避此宝,身子虽是闪过了,左袖招摇在外却是避不过,被那雌锏打来,打得衣袖粉碎。
修士全身上下,皆是法力充盈,便是打碎衣袖,也是极其困难之事,如今玉真子失去一截衣袖,狼狈之状可知了。
二修叫道:“何不取剑一战。”
玉真子仍是摇头,道:“君子千金一诺,既说好让你等三招,如今只避过两招,本座怎能食言?”
就见空中三宝去而复返,再次向玉真子压来,这次手段又与刚才不知,那刀上五星忽地离刀飞出,但五颗刀星所奔的方向,却大大偏离玉真子肉身所在,而是分在玉真子身周。
玉真子瞧得明白,那五颗刀星是用来切断自己的退路,若他再不动手,只顾着闪避,自然撞到五颗刀星上去。
而那对雌雄双锏也生变化,唯有那雌锏突在面前,雄锏却是瞧不见了。玉真子不想而知,那雄锏必然是被法术暂时摭敝,等他再次瞧见雄锏之时,就是他的死期了。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难道玉真子还是不肯祭剑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