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那青山数里处,就运转真玄,高喝道:“七剑宗秦忘舒前来拜山,但请清波宗宗主赐见。”喝声未停,遁术不止。
不等那欺近山峰,自山中飞出两名修士来,上前拦去路,喝道:“什么秦忘舒,我等从不曾听过,不可再上前半步,否则诛杀勿论。”
秦忘舒此来邀请三家宗主议事,却是半真半假,立威立德,端看对手如何行事。秦忘舒三字在苍南北域,或是人人皆知,但在这东穹境内,又有几人知晓。那修士上前拦阻也是正常不过了。
但秦忘舒毕竟是七剑宗宗主,七剑宗虽小,却与百宗平齐。两名清波宗修士阻他道路,那就叫不识尊卑,不知敬上。这是秦忘舒惹事生非的手段,否则贸然出手,那可就是不知礼数,要被人诟病了。
因此秦忘舒冷笑道:“大胆,我乃七剑宗宗主,与你家宗主并肩而立,你竟敢拦我去路。”心念动处,赵光灵已出,只因若与等闲弟子动手,没得辱没了自家的身份。
赵光灵瞧向秦忘舒,揖手道:“主人唤我有何吩咐?”
秦忘舒道:“我诚心前来拜山,这家宗主不来亲自迎我,已是失礼了,又被这些弟子拦阻,岂不是小瞧了我七剑宗,光灵听我法旨,但有拦我道路者,格杀勿论。”
赵光灵道:“谨遵法旨。”不由分说持斧上前,两名修士见赵光灵金身闪耀,巨斧灵压惊人,慌忙举剑来迎。不想只一斧,劈得双剑皆断。两名修士怎敢逞强,转身就走,口中叫道:“七剑宗来闯山了。”
若这两名修士知道好歹,只需道一声:“七剑宗宗主前来拜山。”可不是省去许多杀伐斗法,但二人既不识秦忘舒,又向来小瞧了七剑宗,不知秦忘舒的厉害。既说出“闯山”二字,可不是平生起风波。
而听到“闯山”二字,却正中秦忘舒下怀,他暗中吩咐刀灵道:“若遇寻常弟子,光灵一人足以当之,若遇地仙修士,刀灵可上前冲杀,只留着那宗主一人,由我亲自动手。”
刀灵在山居之中应声答道:“谨遵法旨。”
当下就由赵光灵开路,向那山峰中冲去,想来清波宗不过是数十名散修聚众为宗,宗门里又有多少高手?一路上虽有几名弟子出来拦阻,被那赵光灵巨斧两三下劈来,自然就是逃之夭夭了。
其中必有修士能敌得住赵光灵的,但这清波宗说来是一家宗门,其实不过是散修之士抱团取暖罢了。无事则罢,大伙儿聚众修行,自然称兄道弟,上下整肃,一旦有事,各人自然皆有私心,谁肯贸然上前。
因此冲到那山峰大殿之时,也没遇见多少高士,刀灵瞧那赵光灵的对手,皆是不成气候,自己竟是寻不到出手的机会了。
赵光灵瞧见大殿,正要冲杀进去,却被秦忘舒喝住了。秦忘舒按下遁风,来到大殿门口,只见一名修士全身披鳞带甲,被几名修士拥着,走出大了大殿。
秦忘舒道:“哪一位是清波宗宗主?”
披甲修士皱眉道:“我就是了,道友有何话说?”
秦忘舒道:“七剑宗宗主秦忘舒,斗胆请宗主去敝岛一往,等我邀齐了其他两家宗主,再来议事不迟。”
披甲修士向左右道:“七剑宗宗主不是死了吗?怎地又来了个宗主?”
就有一名修士道:“听说半年前新来了一位宗主,却不曾登坛拜主,也没人见过这宗主面目。”
披甲修士道:“好端端地,说什么请我议事,真正岂有此理。”
秦忘舒森然道:“宗主不肯去吗?”
披甲修士道:“此事好没来由,在下自然是断然不从。”
秦忘舒道:“不曾说的明白,原是我的不是,此中曲直,还请入殿一述。”
大步向前行去,披甲修士身边修士大怒道:“非请便入,道友好生无礼。”各自持剑向前,向秦忘舒身上刺去,此举虽无伤人之心,却有拦阻之意了。
刀灵正等得着急,既见清波宗宗主身边修士动手,想来宗主身边近侍定然手段不俗,正合着自己动手,且对手主动侵犯自家主人,于情于理,自己也非要出手不可了。
刀灵生怕秦忘舒施展手段,那可就没有自己用武之地了,因此急急冲出妙府山居,身子一晃,拦在秦忘舒面前。
那几名修士只想拦住秦忘舒,令秦忘舒无法入殿罢了,不想其中横生枝节,又多出一位刀灵来。那几柄法剑不偏不倚,尽数刺进刀灵体内了。
刀灵虽被对手攒刺,神色依旧从容,唯转向秦忘道:“主人,对方动手在前,刀灵动手在后,此刻若是杀人,算不算违逆法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