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众人面前,也只能如此说法了,但秦忘舒瞧见他愁眉紧锁,深知此行绝非他想像的那么容易。
一来魔使手段无穷,又有风苍龙,五位宗主在旁协助,更有传说中的魔界魁神分身在彼,自己这一行人数虽众,论起真正的实力来,也只是旗鼓相当。
而许负心虽是真龙化身,毕竟刚刚将龙魂唤醒,那真龙的无穷道术只怕一样不曾修成,因此许负心只能负起驱邪避魔的加持之功,若是斗法厮杀,却是指望不上了。
姬老祖转目四顾,似在寻找一人,何九星见到便问道:“老祖,我等全伙儿在此,老祖又要寻哪一个?”
姬老祖笑道:“原是我请来的一位高人,原想着负心仙子既在此处,那人必定也该到了,哪知此人行事,却好似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
许负心道:“好教老祖得知,禽滑厘先生说了,尚有一点小事尚且准备周全,此刻正携了我一位好友前去办理,老祖只管去诛魔惩凶,等到用到他的时刻,先生自然就出现了。”
姬老祖笑道:“墨家巨子行事,自然是无法测度。”
众人听到“墨家巨子”四字,皆是惊叹不已。也幸好姬老祖交游广阔,能请来这位高人,今日之战,可不是又多了许多胜算。
姬老祖又向许负心揖手道:“我等要压制魔我,非得去卧龙山中地府一行不可,还请仙子祭出法宝,以替诸修加持。”
许负心点了点头,就将那件寿葫芦祭将出来,此宝一出,诸修皆是艳羡不已,只因世间法宝虽多,又怎及这寿葫芦的好处。
当下诸修缓步向行,就向卧龙山方向行去,那山中大殿,早被姬老祖以一声长啸毁去了大半,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突兀的立在那里,山中的雪神宫弟子,则是一个也不见了。
那寿葫芦悬在许负心头顶,随着许负心向前移动,那法宝神光温柔似水,洒在许负心的头顶,肩上,使得许负心全身上下,发散着一一种难以描述的光芒。
再瞧许负心额上红斑,已是更加淡了,原来的十分颜色,此时恢复了九分。细细瞧去,方知许负心亦是天生丽质,先前只不过是被红斑掩住罢了。
是了,那红斑摭住了许负心的相貌,不过是保住许负心不受闲人骚扰罢了,等到时机一到,凡躯化真龙,这些小小的暇疵自然也是烟消云散。
秦忘舒远远地瞧着,忽然觉得许负心好生遥远,他本来也是骄傲不过的人,可在许负心面前,却是自惭形秽。
许负心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道:“忘舒哥哥,待会儿地府厮杀,忘舒哥哥一定要守在我身边才是。”
秦忘舒心中一怔,道:“负心,你是神龙化身,谁敢近你。”
许负心道:“若无忘舒哥哥在身边,负心总觉得心中不安。”说到这里,忽地低下头去,声音更低:“原以为从此之后,不会再让忘舒哥哥替我担心,原来,原来,我也太高看了自己了,其实负心还是原来的负心。”
秦忘舒不由笑道:“你刚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当然是百般不适,等你慢慢修行起来,修为突飞猛进,那就什么都不怕了。”说到这里,几步赶到许负心身边,心中道:“负心毕竟少经大战,便是真龙之子,也需慢慢历练了才是。”
既觉出自己尚有用处,刚才的自卑之心就不知抛到何处去了。
这时姬老祖已走到半山坡处,秦忘舒凝目瞧去,这所在正是当日炼制天龙剑的火龙殿,只可惜亦被姬老祖所毁。
姬老祖道:“那地府便在此处了,入得地府之后,究竟会遭遇怎样的情景,老夫亦是不知,只知此行九死一生,我等数十名修士,也不知能逃出几个来。”
何九星慨然道:“既来到此处,谁还想活着回去。怕只怕此身已殒,魔使尚存,那才是真正令人扼腕。”
杨老祖道:“何兄所言极是,生死事小,魔使事大,那魔使神通广大,又有一众大能修士为辅,此战的确不可贸然行事,还需商量个妥当的计策来。”
但诸修之中,先前只知魔使的存在,对这位魔使究竟有怎样的神通,便是姬老祖也是略知一二罢了,此刻对方实力不明,又该拿出怎样的计策来?
秦忘舒心中一动,开口道:“诸位老祖,宗主在上,秦某不才,倒是瞧出了魔使的一个破绽,但毕竟在下玄承浅薄,不敢自专,唯有说将出来,请诸位前辈商议。”
杨老祖喜道:“秦兄果然能干,既是秦兄的主意,那自然是十分好的,还请速速道来。”
何九星则嚷道:“秦兄,那魔使究竟有怎样的破绽?”
这时诸修皆向秦忘舒瞧去,秦忘舒顿时成为场上焦点,却不知他说出怎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