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聆道:“原来这紫罗心法虽好,竟然也有大弊。”
云天轻道:“世尊有见于此,这才施展绝大神通,收了天地间诸修的紫罗心法,从此紫罗心法唯有世尊后裔得传。”
青聆嘿嘿笑道:“世尊这个行径,算不算假公济私?”
云天轻摇头道:“不是世尊假公济私,是因世尊后裔血脉与世尊一般,若收了世尊后裔的紫罗心法,岂不等于将自己的紫罗心法也收了去?世尊纵是无所不能,怕也做不到自废神通。世尊后裔独承紫罗心法,也就是这个缘故了。”
秦忘舒知道云天轻为谋求修行紫罗心法,对紫罗心法必是极有研究,此刻听她娓娓道来,大有如梦方醒之感。
青聆道:“原来世尊收去紫罗心法神通,是从这血脉处下得手,难怪天下修士皆无法修成紫罗,唯有世尊后裔专有的。是了,秦道友亦修成紫罗心法,莫非也有麻烦。”
云天轻道:“忘舒哥哥虽修紫罗,却也只是小成罢了,若他想再进一步,那则是万万不能。”
青聆听到这里,忽地明白过来,道:“我家师尊一身修为,尽来自于紫罗心法,若论他的境界修为,已怕连世尊后裔正元仙子也稍逊一筹了,这莫非是说,世尊若离了归元境,那心法神通便会被世尊收了去?”
云天轻道:“若灵虫大修不与他人动手也就罢了,一旦动手,触动天地法则,一身修为,只怕就此尽丧了。这也是灵虫大修选在归元境修行的最大原因。青聆,你此刻还敢将你师尊请来吗?”
青聆唬得面色大变,急忙摆手道:“若非仙子提醒,我差点就要害了师尊他老人家,我青聆也成了欺师灭祖的罪人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天轻道:“他日便有十万人急之事,也不可轻易请灵虫大修出面。青聆你可记住了。”
青聆道:“我一身修为,也尽数来源于紫罗心法,莫非我日后也是同样下场?”
云天轻道:“我瞧你一身修为,虽是源自于紫罗,但心法根基,却是灵虫大修独辟蹊径,为你量身打造的,你大可放心。”
青聆又是惊喜又是恼怒,道:“这么说来,师尊一直都是在骗我了,我每次问他我所修的是何法术,他口口声声说什么紫罗心法,天下第一,不想竟上了他的恶当。”
云天轻扑嗤笑道:“他若不这么说,你又怎会用功?我瞧你的性子,也是最爱偷懒的。”说得青聆哈哈大笑。与师尊的这场小小过节,自是轻轻揭过了。
秦忘舒道:“原来修这紫罗心法,竟有这绝大弊端,幸好我仙修之道难成,只好去修这魔修禅法,否则到头来岂不是一场空?只是灵虫大修既然不便出面,你我又该如何去救罗大修?”
云天轻微微一笑,道:“说不得,只好来个混水摸鱼。那北氓三宗既然得罪了我,我若不施展些手段,那云天轻的名字可就要倒要写了。”她虽是缓缓道来,言语温存,但自有一股冲天豪气,油然而生。
秦忘舒喜道:“愿闻天轻妙策。”
云天轻道:“赤玉谷中有百余名野人,又有共工搅局,北氓三宗虽是精英皆出,那野人占尽地利,一时间也拿不下来。”
秦忘舒道:“不错,野人灵识之中说的明白,赤玉谷野人藏身之地奇绝无比,等闲法宝难以动用,野人又擅长五行之术,再加上有共工牵绊,北氓三宗此战极难立时得手。”
云天轻道:“离赤玉谷最近的,便是白龙潭了,你我只再急驰白龙潭,将赤玉谷遇袭之事相告,野人间虽是不睦,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必定是倾巢而出。”
青聆叫道:“妙计,妙计。”
云天轻道:“白龙潭的野人若得了此讯,必有办法通知摩云崖的修士,北氓三宗想来个各个击破,我只好还他个内外夹攻。而只需野人不灭,雪飞龙自然也不便对罗大修下手。”
秦忘舒皱眉道:“野人毕竟是我人族死敌,此战野人若是得胜,北氓三宗损失极大。野人一旦得势,可不是无从遏制?”
云天轻道:“事急只能从权,北氓三宗意在一统凡界仙修界,且不论他此志是否好高骛远,我只知战端一开,必定是惨不堪言。两害相较取其轻,野人之祸,远不及三宗之害。”
秦忘舒叹道:“此言说来,我竟是辩驳不得。”
云天轻又道:“更重要的是,负心妹子尚在雪神宫掌握之中,若不能搅得北氓三宗大乱,又如何能就中取事,救出负心妹子来。“说到这里,举步就向山居外走去,只因云天轻心中明白,许负心在秦忘舒心中的地位,那是无可比拟的,此言一出,秦忘舒绝无二话了。
果然秦忘舒立时大步跟来,面上早去了犹豫之色,云天轻妙计得售,心中本该欢喜,但却是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