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笑道:“不去也就罢了,倒也落个清闲。三舟精英尽出,那人手也是够了。”
便在这时,舟外遁声不绝,飘飘然来了七名修士,皆是一身白衣的美貌女子,看来应该是瑶光殿的修士了。
这七名女子甚是孤傲,就连仇寒刀上前恭迎,也只是微微将头一点罢了。七名女修上了冰舟,也不去舱中歇息,只是立在甲板上闲看风景。
片刻之后,空中络绎不绝,又来了许多修士,或穿黑底镶金法袍,那是极寒阁的修士,或着灰袍,则是雪神宫的修士了。
秦忘舒计点三宗修士,约有二十余名之多,且每位修士,至少也是地仙境界,北氓三宗的家底也算得出甚是雄厚了。
秦忘舒暗道:“原以为先前三十余名地仙修士,已算是精英尽出,哪知三宗又能派出二十余名地仙修士,加上总部也要留些修士看守,无论怎样算起来,三宗地仙境界修士,也不会少于百人了,再加上三宗定有三四名天仙境界修士,而雪域神龙,北氓神女以及极寒阁阁主的修为境界,自然更是厉害,这实力的确足以与七家三宗一较短长了。”
二十余名修皆不曾入舱中歇息,皆停在舱外甲板之上,而虽是诸修云集,却不曾听到只言片语。这二十余名修士,就像是哑子一般。
就见那仇寒刀也收了倨傲之色,变得毕恭毕敬起来,尤其是对七名白衣女修,神情更是恭谨。
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凝霜的女修寒声道:“仇道友,此事果然用得着这许多道友吗?若是你等谎报军情,让我等徒勒往返,莫怨我上禀龙君,道你一个不是。”
这话虽是轻描淡写,仇寒刀却是神情大恐,道:“怎敢谎报军情,此处的确有近百名野人,那雪谷气候极寒,等闲法宝动用不得,若是人手不足,定难一举成擒,说不定还要折损人手。”
高挑女修道:“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既然人已到齐,怎地还不前去?”
仇寒刀道:“还有雪飞龙师叔未至。”
高挑女修面露讶色,道:“不过就是百余名野人罢了,怎就要劳动雪飞龙师叔大驾?”
仇寒刀微微一笑道:“此事自有玄机,但此刻着实不便细述。”
高挑女修身六名女修齐皆变色,一名肤色黝黑的女修喝道:“好大胆,三师姐向你问话,你竟敢推三阻四。在我等面前,何事不能言?”
仇寒刀极是为难,道:“其他事说得,这件事万万说不得,等雪飞龙师叔到翻手,你等自去问他便是。”
只听一声脆响,那面色黝黑的女子头顶升起一道光华来,光华中之悬着一样法剑,却如同雪雕玉刻的一般,瞧来竟是透明的。
那法剑大放毫光,剑尖直指仇寒刀。
此剑一出,仇寒刀身边的数名同宗修士齐皆动容,但诸修竟是一动不敢动,更是无人说话,只因舟上数名灰衣修士,也将目光瞧来,看来若是极寒阁修士胆敢出手,这些灰衣修士必定也会加入战团。
秦忘舒已知这些灰衣修士皆是雪神宫弟子,在三宗弟子之中,地位最为尊崇,如今北氓神女已与雪域神龙结为双修伴侣,雪神宫与瑶光殿实为一体了。
因此极寒阁修士若敢轻举妄动,需先过了雪神宫弟子这一关。
秦忘舒瞧见这情形,便知极寒阁虽已附从雪神宫,但地位着实尴尬,雪神宫与瑶光殿诸修,并没有极寒阁修士瞧在眼里。
那仇寒刀已吓得额头冷汗长流,瑶光阁女修虽是瞧来美艳无双,可真正杀起人来,可毙雪神宫修士还狠,如今北氓神女新嫁得宠,便是雪神宫弟子,在一众瑶光殿女修面前,也是礼让三分,自己若再是强项,吃亏了也没处申辩去。
他无可奈何,只好动用传音之术,向高挑女子说了数句。
高挑女子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忽地目光斜斜一扫,已瞧向舱中诸修。此女的目光好不吓人,真个儿如刀似剑一般,清雅仙子被这女子目光扫到,已是魂不附体了。
云天轻本来立在秦忘舒身后,此刻忽地抬起手来,在秦忘舒后背划了几字。
秦忘舒细辩云天轻所书,也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来云天轻写的是:“鸟尽弓藏,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