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悠悠笑道:“世有二十四粒海珠,皆是无上法宝,在下侥幸得了一粒,以赠将军,将军觉得如何?”
秦忘舒道:“公子赠珠之情,在下永世难忘。”
那海珠果非寻常法宝,就见珠上微光闪动,灵压一刻强过一刻,若初时只是一山一峰之力,到此刻就是一岳之能了。秦忘舒只是区区五级练气士,又怎能承受如此重压。
瞧这楚三施法,处处以灵压逼人,那是瞧出秦忘舒的弱项了,且双方境界有差,与其将无穷法宝打来,不若以力压人,反倒最是简便。若是与秦忘舒周旋,反让秦忘舒有了以弱胜强的机会。
秦忘舒虽在重压之下,对那楚三的临阵应变之能,也是敬佩有加。
赵光灵护在秦忘舒头顶,所承受的压力比秦忘舒更强三分,只听他身上格格作响,这具傀儡之身似乎要压碎了一般。
秦忘舒正想勉力再将身子长高三尺,以与楚三法宝抗衡,忽见赵光灵身上衣甲破碎,身上肌肤裂开无数口子,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那肌肤就寸寸而裂,一块块掉落下来。
但楚三公子见此情形,却是不喜反惊,只因赵光灵碎裂的肌肤之中,露出金属的光泽,楚三公子玄承深厚,怎不知炼傀之术,知道那赵光灵这番变化,竟是升阶之兆,是为木石之躯进化成铜身铁躯了。
当此之时,本该立时出手,趁其未变而痛击之,奈何楚三法术施成,亦难中途变化,那海珠既然是灵压无极,压住秦忘舒与赵光灵,那么楚三公子也难侵入这无边灵压之中了。
秦忘舒瞧见赵光灵身躯变化,心中喜道:“妙极。”身子随之急长三尺,魔息随之变化,亦长一尺,只听“轰”的一声,那海珠无法承受,竟被抬高半尺去,珠上一人一傀,顿觉身子一轻。
不消分说,一斧一刀就趁此时机,向楚三公子同时击去。那刀上有神火两道,并驾齐驱,斧上有战牛三头,摧山拔岳。秦忘舒终于一改守势,全力反击。
楚三仍是面不改色,淡淡地道:“今日之战,倒也有趣。”大袖一拂,袖中又飞出一宝来。
此宝乃是木鸟一只,瞧其雕画之工,也只是平平,但此鸟将口一张,就吐出一道青光,这青光“刷”地一声,好似一柄战刀,平平切了下来。
秦忘舒见这青光来的甚急,光中法则甚是古怪,急忙止步不前,收刀护体。但赤凰刀还是收得略迟了些,那青光扫到刀上火焰,立时将刀头神火扫得灭了。
秦忘舒耸然动容,他自出道以来,全仗这两道神火,对手纵有百般神通,遇到这两道神火也是无可奈何,哪知公子多宝,这道青光竟将两道神火也扑灭了。
心中吃惊之余,又怎敢上前,赵光灵虽化铜身铁躯,但毕竟是一具傀儡,心思迟钝,一旦与人斗法厮杀,那就只知上前,不知退避。仍是持斧向前,被那青光扫到右臂,“哗啦啦“一声响,这右臂就被扫荡一空。
幸好这身躯是铜铁一般,不知痛楚,否则就是极重的伤势了。
秦忘舒急忙向赵光灵传讯,赵光灵这才收足不前,可惜断去的右臂却是生不回来了。一人一傀激战半日,不但难以向前半步,却又吃了这个苦头,此战前途就此渺茫起来。
楚三抚掌笑道:“青毫余光,倒也不俗。看来今日只需动用此宝,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伸手向那木鸟一指,此鸟立脑袋频点,口中莹然生光,又发出铮铮之声,看来是想再聚青毫余光了。
秦忘舒身为仙修之士,怎不知“青毫“二字,那青毫神光是所有仙修之士的克星,若遇此光,谁能全身而退,如今这木鸟所用光芒,虽多了”余光“二字,但亦非秦忘舒所能抗衡。
便在这时,四周水光潋滟,好似临波照水,日正当头。那水光一现而逝,离二人百丈处,就多了一道人影。
此人向秦忘舒遥遥一揖,口中道:“伏羲弟子林天弃特来拜谢恩公。”
一揖之后,就将胸膛一挺,手中多出两件法宝,左手为剑,右为手为印,却持宝不发,恭声道:“公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为着恩公,天弃便要无礼了。”
楚三见来人口称伏羲弟子,心中自是不信,淡淡一笑道:“道友既来送死,本公子自当成全。“随手一指,海珠移地而击,就向那林天弃压将下去。
秦忘舒脱口叫道:“此珠厉害,道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