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仙芽灵根,不过是体内一团火罢了,其实就是太一神火化成,但仙芽灵根究竟有怎样的玄妙,却是仙修界一大难题,便是仙界大能修士,也未必能尽述其妙。
许负心用了两道先天灵气,那别出的仙芽便扶摇而出,用内视术瞧来,宛然就如风中之烛,其色幽微,其状若火。许负心知道这别出仙芽已成,再修那木遁之术,果然就是顺风顺水,就此扎下根基。
至于日后能将这木遁之术修成怎样境界,端看自身造化了。
既见仙芽长成,根基已生,许负心微微一笑,示意秦忘舒关闭洪炉。秦忘舒道:“还有两道先天灵气,负心何不一起用去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许负心微笑道:“我已然别出仙芽,扎下根基,又何必浪费?这剩下的五道灵气,秦将军必有大用了。”
秦忘舒摇头道:“我体内无相魔诀与这先天灵气势难同体,只怕我无此仙缘了。”
许负心道:“此刻虽不能并存,想来必有法子解决的,秦将军,眼瞧着时日将近,我等不必纠缠这些微小事,还是尽快上路的好,也免得辜负了天轻的一番苦心。
秦忘舒知道许负心事事都为自己着想,又怎会将这先天灵气用尽了,此事却勉强她不得。
那地府之中倒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唯将紫竹林带在身上便可。当下众人悄然出了地府,却又分成两队。盗幽仍与曲止水同行,就在前方探路,秦忘舒与许负心则在其后缓缓行来。若是四人同行,那目标也太大了一些。
诸修虽知有云天轻引开楚三公子重兵,但楚三公子又是何等人物,未必就会尽数调走守路的人手,因此一路之上,四人避开大路,仍是小心翼翼。
许负心于毕华背上,睁开一双慧目,去瞧前方动向。原来她刚才纳了两道两灵气,仙芽多出一道,玄感远超往昔。此刻再来施这观天术,就不必抹诀施法了,只需心念一动,眉宇间灵息大动,天目便开。
此刻再用这观天术瞧去,方圆百里,尽在这目力之中,竟比灵识所探还强出许多去。约行了百里之后,盗幽听到许负心传音道:“前方山谷中,藏着两位修士,一人打坐,一人观书。在这荒山之中,何必这般行径,只怕是楚三公子座下修士,盗兄务必小心。”
盗幽回道:“既然避不过,那就只好厮杀了。只是若想动手,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举成擒,若让这二修传出讯息去,可就糟糕了。”
片刻之后,秦忘舒传讯道:“这两位修士不过是三四级练气士,看来只是楚三沿途安排的哨探了,多亏负心观天术高明,这才抢先发现他们,既要动手,盗兄不可轻动,待我速速赶去。”
盗幽口中虽是答应,心中却暗道:“难道这一路之上,全靠秦兄出手,我盗幽虽是境界低微。但新修的这项盗域正可略施威能,我只需将这二修的法宝夺了来,秦兄岂不是省去许多力气。”
心中盘算既定,便从驴背上下来,让曲止水跨上去,曲止水嗔道:“此刻你才想起我来,我也不承你的情,与秦哥哥相比,你这叫毫无君子之风。”
盗幽笑道:“不是我不肯让你骑驴,实是这黑驴儿倔强,你也弹压它不得,就算是这一回,也需要多央求它几句呢?”说罢扯起驴耳,与那黑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黑驴初时不肯,被盗幽面上动怒,低声喝上几句,方才勉强答应。
盗幽这才转向曲止水,笑嘻嘻地道:“止水姑娘,这回可得坐稳了。”在那驴臀上轻轻一拍,黑驴儿四蹄生风,腾空而去,原来这黑驴儿得了秦忘舒转授的灵虫大修功法,已可踏风而行,只是这驴儿甚懒,等闲不敢动用罢了。
曲止水倒也不惧,格格笑道:“好驴儿,跑得快些,让你家主人追不上才叫好呢?”
黑驴儿倒也听话,奔得更是大了,眨眼之间,就将盗幽抛开数里。那盗幽便在身后大叫道:“不好了,驴惊了,驴惊了,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一驴这番叫嚷,早就惊动前方山谷中的修士,这二修见这黑驴儿竟可腾空,便在那里指指点点,大呼有趣。这世间的灵禽灵兽虽是不少,可驴儿本性愚顿,修成灵性者又有几头?黑驴能腾空而行,倒也是个稀奇物事。
那盗幽也无遁器,只好发力追去,不免又惹来二修笑话。一修就笑道:“此修跑不过这驴儿,岂不可笑,可不是将媳妇儿丢了?”
那黑驴只向二修跑来,眨眼之间,已是离得近了。曲止水已得盗幽传讯,心中会意,身子只一歪,口中叫道:“不得了了。”身子就是一倒。
那二修慌忙出手,要将曲止水扶起,就在四手同出之时,那盗幽竟已赶到了。刹那间盗域已成,却不知能盗得怎样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