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道:“索瓦耶既与迦罗争雄,便担心柯修罗日后转世,难免就做了他的对手,其实这二位魔神也是一对仇家。那索苏耶便将柯修罗的魔魂分为七道,分藏于凡间七处禁地。”
童子道:“这么说来,那凡界七处禁地,皆有一座归元境了。”
那声音笑道:“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的归元境,其他六处禁地,自然各有玄妙,索瓦耶藏了七道分魂,便是想永绝后患。”
童子道:“那索瓦耶处心积虑若此,怎地就选了蜂王替他办事?”
那声音道:“这等绝人后路的事说出来岂是好听的,别说魔界诸多大能,便是索瓦耶的部属亲朋,也要尽数瞒过了。我初来这归元境时,此境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又哪来的魔界生灵?其后草木渐长,生灵方生,那蜂王也算是个有势力了,这才被索瓦耶托付,看管这道元魂。”
童子道:“此刻弟子明白了,索瓦耶也知道此事见不得光,不敢请部属插手,瞧这境中谁有能力担当,便来托谁。师尊不是魔界中人,自然也不去管他。”
那声音道:“就算这境中的元魂逃了出去,又能济得什么事?一旦出境,立时便会被索瓦耶所知,难免要被擒了去,另行处置。”
童子道:“这就是了,只要七道分魂难以聚集,这位柯修罗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那声音道:“境中来了修士,我本该现身一见,奈何却是身不由已。尤其是那位瞧见无相魔诀的修士,你若是有空,也该提醒一下他。无相魔诀是断然修不得的。”
童子道:“不消师尊吩咐,我与百草魔童有旧,早就托他向那修士提醒过了,至于此修听不听劝,却非弟子所知。”
那声音道:“他若不听劝,你又怎能勉强他?只好由他罢了。是了,我来瞧瞧这行人是如何行止。”
这修士的境界本是奇高,而这归元境又能有多大?稍稍动用灵识一探,便知端底,就听此修喜道:“不想竟瞧见了一位故人。”
童子惊道:“师尊也有故人?”
那修士道:“这是什么说法,难不成为师就不是天生地长的,来这归元境之前,怎样也有几位旧相识的。”
童子道:“师尊的故人是那一位?弟子自当替师尊效力,好生助他就是。”
那修士道:“这位故人乃是一头黑驴。当初天地洪水泛滥,为师无处栖身,恰好在不周山上遇着此驴,便与它盘桓数日,传了它几句口诀,说来也是缘分不浅。”
童子惊道:“这么说来,这黑驴竟是弟子的师兄了,那更要好好照拂他了。”
修士叹道:“可惜此驴灵慧不足,又兼生性愚顽,虽得传无上妙诀,也只是修了个千年的寿限罢了。若说他是我的弟子,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童子道:“师尊这样一说,我若有缘出境,也不敢说是师尊弟子了。”
修士笑道:“你若是去了这份天生的不正经,倒也是有些慧根的。你若是修不出成就来,你只当师父会放你出去?”
童子也不叫屈,道:“弟子天生就不肯出去,那红尘虽好,总不如这归元福地,再者说,弟子若是有一日离了师父,那就浑身不自在起来,师父就算是赶我走,弟子也是冒死不从的。”
修士哈哈大笑道:“你这顽虫,何时才能正经起来。是了,既见故人,又怎能不念旧情。你也不必说破,就想个法子,传他几句增慧启智的口诀,若它仍是执迷不悟,为师也是无可奈何了。”
童子道:“师尊好生偏心,弟子每日修行,常常苦思不得,看来也是缺了灵慧的,师尊既有这增慧启智的妙法,怎地不来垂怜一下弟子?”
修士笑得打跌,道:“你倒也会顺杆往上爬,其实师尊本来不曾有什么增慧启智的妙法。”
童子目瞪口呆,道:“师尊,不是弟子无礼,师尊这话着实是前言不搭后语。”
修士也不生气,笑道:“也不瞒你,那法子师尊也行不得,只知世间有这个办法罢了。此行中有名修士,竟修得两团神火在身,其中有团神火,名叫太一神火,又叫命火,世间生灵禀此火而生,若能善用此火,何愁灵慧不增?”
童子道:“是了,那修士虽修太一,却不知运用之法,师尊虽知运用之法,却无神火在身。师尊是想让我将这法子告诉那位修士,从而转授师尊故人,以完此因果。”
修士笑道:“的确就是如此。那修士体内虽有这两大神火,却非好事,想那朱雀火凤自混沌斗到至今,谁会退让半步?或因着这位修士,能令两位大能和睦相处,那反倒是一桩天大的好事了。”
他想到这里,越想越觉有理,当下口诵一诀,道:“青聆,你将这口诀想方设法,传予那位修士,却务必莫提为师半字。”
青聆童子大为苦恼,道:“这可难了,平白地传他妙法仙术,他怎会领情,说不定误会我别有动机,这可如何是好?”
但叫屈了半日,那修士再也不曾理会,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让青聆自己解决这个难题了。却不知青聆键样想出办法来,向秦忘舒传授此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