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盗幽与那曲止水一道,正在伏阴山外四处寻路,只盼能进入此山。
原来二人被凌度山,柯猿飞撞出阵法,卷进易地风之后,在离谷口数十里处方才挣扎出来。曲止水哪里经过这种事,见与母亲失了联系,就在那里放声大哭。盗幽循着哭声寻来,二人总算合到一处,曲止水见了盗幽,心中方才稍稍定了下来。
盗幽道:“曲姑娘只管放心,我好歹也寻出一条路来,助你与郑前辈重聚。”
曲止水珠泪涟涟,摇头道:“连母亲也寻不到入山的道路,你又怎能寻得到?“一句话说的盗幽郁闷之极。
那盗幽下了决心,一心要寻路入山,然而他想去谷口寻路,曲止水却又不敢,想独自前去,曲止水又是不依,弄得盗幽竟没了脾气,只好翻起一双白眼,在那里仰天发呆。
这时更想起许负心的好处来,那许负心无论遇到何事,都是镇定从容,怎会哭哭啼啼。自己若是犯了错,那许负心也只是一笑罢了,又怎会直言道破?
他心中忖道:“负心啊,负心,我只道世间女子,皆是像你一般,哪知道却是大谬了,你这样的性情脾气,竟是世间绝无的。我盗幽便是千刀力剐了,也定要救你出来。“将心一横,就想离了曲止水,独自去寻路。
只是瞧见曲止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话却又难以说出口,正是无策,忽听空中传来遁器声响,盗幽循声瞧去,山外来了两名修士,同样也是一男一女。
其中那男子瞧来年纪并不算大,却是满脸的胡须,一脸沧桑风尘之色。他身边的女子生得小巧玲珑,相貌清丽。
盗幽也瞧不出二人的修为,只知道那男子气度沉静,神光内敛,足下不用遁器,只是踏着一团黄云。盗幽心中暗道:“听说只有到了地仙境界,才能御风而行,这人的修为这般强大,难不成却是地仙大能。”
他慌忙揖手道:“仙修末学盗幽,拜见两位前辈。“说来那女子的气息却是微弱许多,与自己依稀仿佛。
那一男一女见盗幽口称前辈,不由的一惊,女子掩口笑道:“道友,哪里就要称我二人为前辈?我也是刚刚冲灵入境罢了,我师弟也只是三级练气士罢了,正该平辈相称。”
盗幽惊道:“既是三级练气士,怎地却能御风而行?”
男子慌忙道:“道友错看了,我所用的遁术,便是土遁了。土遁之法,本是仙修微末之技,因修士嫌他行得慢,这才极少有人动用的。我因修土属功法,行这土遁之术大占便宜,速度也不会太慢,这才用他。”
盗幽笑道:“土遁之法,的确极少见到有人使用了。”
四人通了名姓,原来这男子叫做林天弃,女子叫做沈天钥。
盗幽听到“林天弃”这三字,不觉一怔。但此名姓虽与林天奇字音相仿,可世间同名同姓之人甚多,天弃天奇,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又从秦忘舒那里得知,那位林天奇是位少年修士,而瞧面前这位林天弃,却是满面虬髯,二人可差得太远了。
林天弃道:“两位道友想是来了许久,怎地却不进山?莫非是在此等候同伴?”
曲止水“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道:“本来可以进山的,哪知被人撞出阵法去,再也进不了山了,也不知母亲现在怎样。”
盗幽无奈,只好将此事细细道来,林天弃皱眉道:“世间竟有这等恶人,真正该杀。“眉宇间刹时迸出一股杀气来。
身边的沈天钥慌忙扯了扯林天弃的衣袖,低声道:“师弟,世间不平之事在所多有,又怎能管得过来,更何况这其中还不知有怎样的是非曲折。”
林天弃听了此言,眉间杀气渐渐散了,叹了口气道:“曲姑娘,既然令堂已然入山,你二人母女分离,定是彼此牵挂,说不得,在下便去寻一条道来,引你入山如何?”
曲止水却摇了摇头道:“林道友,这山怕是没那么容易进的。”
林天弃微微一笑,道:“若遇到别处,或许我就被难住了,若说在山中寻出一条路来,却是难不到我。”
他纵起土遁,缓缓向前,离山谷十余里处站定了,将那山谷瞧了又瞧,忽地笑道:“有了。”
盗幽道:“什么有了?”若说这林天弃分分钟就能寻出入山之路,他可不肯相信,此事郑三娘这等六级练气士也是无策,林天弃难道就强过那些仙修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