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公怎信世间有这般奇事,道:“若果真是太一与凤火相争,秦兄早就化为飞灰了,怎能活到今日,秦兄,你收了神通,慢慢走过来,莫要让那火烧着我,老朽这把骨头,可是不经烧的。”
秦忘舒这时已取回赤凰刀,急忙谢了紫苏,踏着赤凰刀来到邹公面前。
邹公伸出右手来,去探秦忘舒的灵脉,这一探不要紧,就把两道稀眉拧成了川字。左手灵脉探罢,再探右手灵脉,那表情就好似被人痛揍了一拳,说不出来的沉痛。
秦忘舒道:“邹公瞧来如何?”
邹公道:“若依着秦兄的脉像,秦兄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偏偏秦兄好端端地立在我面前,在下怎能不奇?”
秦忘舒笑道:“难不成我竟是行尸走肉?”
邹公道:“你体内这两道火,果然就是太一与凤火,除了凤火,也无其他火焰能与太一相持的。只是人身上的这道命火,潜于灵脉之中,等闲不会现身的,如今这命火烧的虽旺,但于秦兄的寿限实有大大的妨碍。”
秦忘舒道:“先生所说的话,与墨家大贤说的一般,先生瞧我还有救吗?”
邹公连连摇头道:“你此刻侥幸不死,那是因朱雀向来逞强,若你被凤火夺了身躯,朱雀怎肯甘心的?那火凤更是万事不肯让人的,所以你至今日而不死,全因二火相争,颇有分寸,只因你若是不幸死了,两团火就失去一个斗场,那就算两火同时输了。”
秦忘舒叫道:“这两大仙禽斗气,却与我何干?怎地偏选上我。”
邹公道:“这机缘若是说凶,那是大凶,若说吉,那是大吉,你瞧刚才你与五观弃徒斗法,岂不是轻易就胜了他?不过你毕竟是五行火旺之像,若容两团神火再争斗下去,不出半年,必然是骨干髓枯,一命呜呼了。”
秦忘舒奇道:“怎地却变成半年,当初墨家大贤探我灵脉,说我只能活三个月。”
邹公生怕自己诊错了,忙又细细诊了一遍,道:“看来是墨家大贤瞧错了,你的寿限仍有半年,这是绝不会错的。”
秦忘舒细细一想,已然明白了,看来是因他修成真玄,体内真玄既强,就与两大神火呈三足鼎立之势,好歹替自己多挣下几个月的性命来。
便问道:“若依邹公瞧来,这世间有何法子,能救我性命?”
邹公道:“此事不急,你还有半年寿限,在下此刻虽想不出办法来,他日定能想到。倒是莞公主的事情最为要紧,呀,大事不好。”
秦忘舒道:“大敌已诛,怎地就不好了?”
邹公苦着脸道:“那太一神火太过厉害,烧得这人元魂都来不及遁出,莞公主现在何处,只有此人知晓。如今就连搜魂术也行不得了,岂不是大事不好?”
紫苏传音道:“邹公莫急,紫苏与主人心神相通,只要主人心中唤我,紫苏必定知晓。”
皱公道:“若是如此倒也罢了。”
但紫苏凝神感应,却无回音,想来莞公主受此惊吓,只怕也是昏昏沉沉,怎能与紫苏传讯达意。
秦忘舒道:“我看莞公主或在石坛附近,正巧石坛那里有名少女,亦是被这五观弃徒掳了去,凡俗百姓,只怕是被吓坏了。”
当下二人一禽就向黑云中心遁去,只因那周天离火阵法无人操纵,空中黑云渐渐散去,秦忘舒来到石坛处,只见少女传在一块山石上,正在嘤嘤哭泣,果然是吓得不轻。
秦忘舒按下赤凰刀,轻声道:“姑娘莫怕,刚才我杀恶人去啦,这才无法陪你。不知你家在何处,等此间事一了,我便送你回去。”
那少女抬起头来,瞧见秦忘舒,渐渐去了悲恐之色,此女虽无三分颜色,好在正值青春妙龄,倒也有一二可观之处。
少女道:“公子救命之恩,不知何时能报。”
秦忘舒道:“说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为人本分罢了。是了,姑娘可曾见过一位少女,约是十三岁年龄。”
少女道:“我被掳到此处,的确见过一位女子,年龄甚小,也就是十二三岁年龄。只是此女只怕已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