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天他们放了!”吴詺拔出他那把龙牙宝刀径直的穿过竹林面无表情站到了的东阳晷子的面前。
“大哥哥,你凶什么凶啊,我已经让迷雾散去了,暮雪姐姐他们已经走出了梦境,东天哥哥和欣瞳姐姐只是在哪里睡觉而已,等会儿他们醒来就可以自行离去,你拿着宝刀这是要干什么。”梦貘从晷子爷爷的怀里跳了下来,瞪着它那双大眼睛,用她的长鼻子卷住了吴詺握刀的右手,生怕他一不小心伤了晷子爷爷。
但此时的东阳晷子却像是没有看见满身杀气的吴詺一样,镇定自若的拨弄着他那把古琴,演奏着那最后的琴曲,琴声悠扬,但似乎有诉不尽的哀伤与不舍,竹林里安静极了,仿佛万物生灵皆被晷子的琴声所感动,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竹林洒在东阳晷子的琴上,那金色的阳光就像是是在和晷子告别,一切终将结束。一片竹叶飘落在晷子的琴弦上,晷子微闭双眼,用双手按住琴弦,
“我本无意伤他们,你也不要伤了我的孩子”晷子抬眼看着面露凶色的吴詺,他此生早已看破生死,此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保全梦貘,保全这片宁静美好的竹林。
吴詺右手一摆,弹开了梦貘的束缚,将龙牙宝刀放进了背在身后的刀鞘,转身离去,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既然东天安好,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纠缠,而且他从晷子的琴声中听出了此人的心境与灵力,他知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想必也不会占到什么优势,到头来两败俱伤,而此时东天还生死未卜,与其在这里恶斗,不如赶快找到东天,确定其是否安全。
“慢着!”正当吴詺准备离开之时,晷子用严肃的口气叫住了他,“少侠,你自行离去就好,不要再进入我的林子了”
而吴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唉……”晷子贪婪一口气站起身来,只见一条金色的线从他的指尖飞出,死死的困住了吴詺。
“你与刑天是什么关系?”晷子上手背后走上前来。
“你不配知道。”吴詺瞪了晷子一眼,可是无论他怎么挣脱,也挣不开着细若蝉丝的金线,因为这是金凰的血丝,而着每一条丝线里都凝结着无尽的力量。
吴詺努力的避开晷子的眼睛,因为他知道,晷子正在读自己的心。他并不是害怕什么,自己的身份他早已不在乎了,吴詺,就像是无名一样,从全族被杀,家园被毁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孑然一人,什么都没有了,世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如过眼烟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他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他唯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就是东天的身世,这个战神刑天,自己的义父唯一的儿子,他没有错,他是无辜的。
“你不要去找东天了,你的身份会害了他的。”
“你……”吴詺满心担忧的看着晷子,他知道,晷子早在自己沉迷梦境的时候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200年来他每晚都做着几乎相同的梦,在梦里,他一个人面对众多的仙兵拼命的厮杀,就在远方义父被一把大刀砍下头颅但却站如松柏,毅然不倒,藏心洞内义母满身鲜血的蜷着身体躺在冰棺内抱着被她的心封印来的东天,满天飞雪,族人的鲜血染红了这个银装素裹的山谷。每每梦到这些他都会心痛不已无助的泪流满面,200年来,战争从未从他的梦里离开,而他却早已没有了眼泪。心痛着努力醒来,心痛着看新一天的朝阳与日落。
“东天是无辜的。”吴詺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