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国,某处,地面。琳看着独脚的逃离,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似乎也无所谓。琳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在乎,似乎独脚坐在这里吃肉也好,或者独脚不领情的逃走也好,仿佛都不再重要。不会像以前那样,认为对方必须领情,就算不领情,也必须要感谢我的好意之类的。真的很好笑,一旦对方不领情也不感谢,自己就会说“这人不知好歹”或者“我也是为他着想”之类的。琳看到自己曾经的生活状态,总是那么好笑。也许,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吧。或者,只是准备开始,还没有正式开始。不过,并不重要,没有必要去判断自己此刻的位置。有什么好判断的呢?不管自己如何判断,终究都会继续前进,那么这种判断的意义在哪里呢?难道只是向四周炫耀一下,我已经前进,嗯,正在前进,比你们厉害多了?琳突然发现,以前那些模糊的玩意,那些看起来深奥的人生,似乎正在散掉迷雾。那种想要确定位置,本身就是一种掌控,就是这份思维想要继续占据重要位置的伎俩罢了。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扔掉这份思维,就是踏入顺流。这根本就不可能走错,琳非常清楚,也许曾经的自己会看不清,会犹豫自己究竟有没有走对。但现在,琳非常明白,自己究竟是在相信这份思维的权衡,还是真正的处于顺流。刀哥对着陆战队员说:“要不,你们把这头鹿烤了?”陆战队员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向队长。可是,队长背对着所有人,坐在那里,似乎有意将自己隔离开。还好,池还在,至少整个陆战队并没有散掉。池:“拿过来吧,不管怎样,都是保持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陆战队员点头,却没有问,这个时候,还要跟谁战斗呢?琳突然走过来,兴奋的说:“我来剥皮,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事情呐,你们吃我们的烤肉好了。”琳拿着刀,蹲在那头鹿旁,思考着如何下手。自己还从来没有给动物剥皮,以前看着那些野外生存,感觉很棒。要知道,帝国研发出空间戒指之后,这种野外生存就完全变成一种自虐。因为空间戒指在剥夺物体的空间时,也剥夺了物体的时间线。就算在野外体验大自然,也可以自己带各种事物,没有重量也不会担心保质期。像这种亲手打猎,然后一刀一刀弄成肉的方式,无异于放弃所有能源科技反而去钻木取火一样。就是一种自虐,不过,有时候,尝试自虐一下,却是很好玩。琳有些犹豫,自己应该先砍哪里呢?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刀哥看琳很久没有动,以为她只是不知道如何下手,说:“先从小腿关节的位置,隔断……”琳:“不是这个问题。我在想,我要怎样做才是顺流。你看,我是应该先从脖子下手才是顺流,还是先从小腿下手才是顺流呢?”刀哥听了,没说话。阿月则是面带笑意:“这个问题,是一个误导,也是很多人都会被卡住的一个问题。但是,你应该能够解决。”琳看了看刀哥,再看了看阿月,两人都没说话。但看着两人的表情,是想要让我自己来解决,并且认为我自己真的能够解决。怎样才能判断自己在顺流呢?对吧,发生一件事情,我应该怎么做,才是在顺流呢?咦!琳突然想到:“我根本就没法判断,这种判断本身就是在阻碍顺流!就是这样,这份思维怎么可能判断顺流呐,这份思维所谓的判断和分析,都只是在自己拥有的认知基础上,在这个狭隘的范围内,自己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判断。所谓的判断,仅仅是在权衡利弊而已。并且,这种权衡仅仅处于狭隘的认知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相信的。想要去判断,想要让自己处于顺流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不是选择做什么才是顺流,而是让自己成为顺流。咦?怎么感觉这些话,在哪里听过?”阿月:“在哪里听过不重要,是不是别人首创的说辞也不重要。因为在此刻,这些东西已经变成你自己的了。”“耶!”琳很高兴,这种想通之后的畅kuài gǎn,真的非常舒服。“我不需要去回答‘如何选择才是顺流’,因为当我开始权衡的时候,自己已经脱离了顺流。这个时候,不管怎样选择,都是这份思维在运转。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进入顺流,而不是去选择什么。”琳哼着小调,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问题,仿佛所有的问题都交给顺流就可以解决。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看清楚自己没有顺流,以及让自己进入顺流。这份思维好狡猾,想要通过这种判断来证明自己很重要,来偷偷的假装思考,从而躲避被扔掉的命运。琳拿着刀,准备开始剥皮。从哪里开始已经无所谓,是否能够完整保留一张鹿皮,也无所谓。琳找准地方,准备下刀。很自然的,另一只手按在鹿身上。温的!热的!这头鹿的体温还在,尽管已经死掉,但尸体的温度并没有散掉。琳突然没法下手,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呢?想起之前阿月让自己杀人的时候,那种害怕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状态。现在,自己动手剥皮这头鹿,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尽管这头鹿已经被独脚弄死,但有温度啊!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状态,但自己真的没法下手。反而,摸着这头鹿残余的体温,琳感到有些异样。没有下刀,却是抱着这头鹿,轻轻抚摸着。琳有些想笑,刚才自己还跃跃欲试的想要体验剥皮,现在却抱着这头鹿感受着鹿皮所传来的温度。公主怎么可以亲手去剥皮呐。就算公主可以吃掉鹿肉,就算公主可以勇敢杀敌,但亲手剥皮这件事情,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琳知道,自己并没有觉得杀掉这头鹿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只是,突然有些感出,突然明确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动手。哪怕这头鹿已经死掉了。“我来吧。”独脚接过琳手中的刀,同时也将这头鹿抱到旁边。琳看着独脚,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独脚的模样,似乎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如此明显,就像一个很久没有理发的人,突然剪发洗澡,变得神清气爽一样。琳:“你想通了?”独脚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妙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