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在家里跟家人相处,然后斩杀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探讨这类的问题。看起来,如此众多的问题,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但是,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看见问题的假设就已经摧毁了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也许,很多人都会经历所谓的青年烦恼,中年危机之类的状态。为什么要不仔细继续思考?为什么要把这种状态作为不好的,作为必须躲开的玩意。躲开了这个,也就躲开了生命,只是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皮鞭下,瑟瑟发抖。仿佛不要思考这些才是对的,不要让自己陷入忧伤难过才是对的,鬼扯。这种判断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相信?我既要相信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是真人,又要拒绝相信所有人跟我一样都是以恐惧为基础。根本没有别人,我也不必说服别人,也不必将自己的发现拓展到整个人类层面。看起来,我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别人真的跟我一样。所以,不需要讨论别人,也不需要说什么全人类之类的话语。只有我,只能确定我自己。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恐惧的内容是否导致了恐惧。只是每次这两者都是配套出现,但这并不能说明两者之间的联系。就像每次画面元素的呈现,躯体始终在画面中间,但并不代表真的有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法确认任何一个因果关系,可以记得,可以说画面元素是这样呈现的,但究竟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不是极端,只是就事论事,只是诚实。或者说,这就是极端,只有极端才能将自己逼迫到不得不面对的地步。一直以来,我对那些玩意都是视而不见,或者看见了也用情绪糖塞过去。这次,极端仿佛强行按住我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看着,无法动弹的看着,情绪想让我转头而极端却死死按住我的脑袋。当我的目光注视时,不管是什么样的虚假,都无法承受。不真实在掌控我,要么就是无所谓,要么就是斩杀。无法确定恐惧的内容导致恐惧,无法确定开心的内容导致开心,听起来就觉得荒谬。但是,我确实没法确定这一点。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恐惧,觉察到恐惧的内容。仅此而已。那么,想要通过恐惧的内容来斩杀恐惧,似乎是一件愚蠢的行为。恐惧只是出现,恐惧的内容只是呈现,又如何?相信恐惧的内容,生活在恐惧之中,随时担忧各种生活事情,又如何?这就是失败吗?这就是不成功吗?这就是必须避免的事情吗?情绪管理?真是好笑了,画面元素要呈现什么,思维可以控制吗?我不能因为脑子里记得自己思维可以控制行为,从而控制事物的发展,就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控制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只是我记得而已,就像所谓的实验证明,在移除时间的基础上,根本没有证明任何玩意。我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些记得当作真实,哪怕在记忆里相同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但也没法说下一次就会按照记忆中的玩意发生。对吧,诚实的说,我真的没有办法确认。是否有效,我不知道,我也不会相信。至于别人是否相信,我也不关心,也不打算说服别人跟我一起斩杀。矛盾点在于,我是画面元素呈现的一部分,我没法等待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是跟着画面元素一起呈现。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就是臣服,就是任由画面元素自然展开。而是看见画面元素的流动,然后一起展开。水滴没法看着海洋流动,只能跟着海洋一起流动。不管水滴顺流还是逆流,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从这方面来说,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顺流和逆流。袁长文发现自己兜兜转转,然后再次回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无法确定的状态。就算是为了推翻自己扭曲的那些观点,看起来很不错很有说服力的比喻,终究也只是虚假。这一切都是在干什么?曾经的我究竟在过怎样的生活?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掌控着我,让我对生活产生敌意。甚至,生活将要弄死我这种想法,也是脑子里的扭曲创造的。我不会这样说,也不会认为生活充满恶意,但是我的所有言行思维都在担忧。然后,为了让这种担忧合理化,为了表现这种担忧并不是坏事,于是有什么三思而后行,什么谨慎,什么认知升级。真是的,在我的认知和知识范围内思考,难道这不是最大的问题吗?我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吗?曾经的自己为何会对自己的思维感到骄傲呢?这不是谦虚,不是什么略懂,不是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狗屁。那种谦虚只是对脑子的扭曲另一种表扬,不管如何,都是在肯定脑子里的扭曲。事实上,我就是知道太多,知道太多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将猜测当作真实,毫不在意那些肯定句之中的假设。任何宣称比我知道得更多的存在,不管是什么神仙还是恶魔,都是扯淡。世界的本质?经济的本质?万物流动的本质?我究竟是在实验室还是虚拟世界?人界仙界什么六道轮回,统统都是狗屎。就算现在突然出现神迹,然后上帝出来给我说什么世界的本质,都是扯淡。根本没有世界,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算真的讲述世界是怎样形成的,或者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哪里真实了?真实在哪里?袁长文看着自己的思维,感受着那股情绪,仿佛自己再也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甚至,就算现在突然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哪怕自己没有精神力,哪怕自己将会任人宰割,也没法让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些妖魔鬼怪,也只能吓吓我,然后就各回各家吧。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内心的腐烂正在弥漫,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种腐烂,仿佛我的死亡成为必然。反正都是虚假,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