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取悦别人,因为任何试图取悦的思维,都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罢了。我没有理由任何“我认为”的就是别人认为的,就算是,那也仅仅是“我认为”,也无法改变这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就让这一切都发生吧,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袁长文很伤心很难过,却根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纪念自己的死亡?哀悼桔色的破碎?一滴眼泪缓缓滑落,还未来得及流淌就被湖水带走。尽管眼泪周围全是湖水,尽管看起来眼泪已经融入湖水再也无法分辨湖水和泪水,但袁长文知道,那滴眼泪不会消散,因为那滴眼泪比整个湖水都要丰富。我霸占着这个身体,我以为我是真实,但我并不是。现在,我应该离开这里,应该消失,却始终不愿意离开。我的存在就是虚假,就是我在这里才会导致真实无法醒来。并不是有一个boss在欺骗我,而是,我跟那个boss是一体的,都是虚假。或者说,我就是boss的其中一个招式。另外,真实跟虚假也是一体的,真实扭曲自己形成虚假。无限扭曲自身造就了局限,但是根本就没有局限,只是一种扭曲的状态罢了。不可能存在某种“非真实”的玩意,真实就是一切,而显现出来的局限就是不真实,也仅仅是显现而并非存在。所以,这份思维终究也是虚假,也是不存在的。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真实毫无关系。任何言行思维都是在丰满角色,就算是斩杀也是一个角色在斩杀。整个画面元素不管内容究竟是什么,都是画面元素,都是虚假,都是局限。没有办法抓住真实,没有办法触碰真实,终究只是徒劳。因为真实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谁能伤害真实呢?就算是自己伤害自己,也是做不到的。因为真实是无限,真实是一切,不会像我自己不小心弄伤自己,存在一个自己存在一个空间,然后自己弄伤自己。该死!我又开始思考什么见鬼的真实,真实存在,这就是我能够知道的。那份觉察、真实、意识、觉知、无限等等,都是为了描述而已。还有很多需要斩杀的玩意,我没有理由去思考什么真实,去探究什么无限扭曲局限等等。这种思考事实上角色非常喜欢,因为并不会伤害角色本身,随便思考什么真实,就算得出结论这个世界不真实又如何?角色难道就因为一句话就可以消失?顿悟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战斗是跟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之间的旷世大战,浓烈的情绪将会淹没理智。而等待理智站稳脚跟之后,已经不再需要理智。或者说,那时候的理智只是一种阻碍,已经站在恐惧一方。用愤怒用疯狂来摧毁情绪,毁灭自己,砸烂舞台,这些用理智思考都知道是不划算的玩意。甚至,理智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根本没法触碰真实。担忧的事情不能发生吗?我不能接受损失,可是,我应该变得能够接受损失吗?不对,这只是角色的个人爱好,担忧或者不担忧,这仅仅是桔色的状态罢了。不会因为我担忧什么而不真实,也不会因为我不担忧于是真实。担忧这个思维本身就是虚假的,具体内容根本不用在意。就像恐惧一样,所有的局限都不真实,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讨论和思考恐惧担忧的内容。在初期,也许会说这些恐惧担忧的内容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自己编造的故事。这些有可能发生,但也有可能不发生。而后,我之所以恐惧和担忧,仅仅是对其具体内容不认可。或者说,是内容导致的结果不认可。比如但哟家里被偷,仅仅是因为被偷之后会造成损失,我不认可损失所以会担忧。假如,家里被偷之后,遇见外星人或者什么金手指,那么我肯定会祈祷家里赶紧被偷。但是,这样尽管我摆脱了恐惧和担忧,却依旧处于虚假之中,依旧不真实的丰满着角色。像什么“福祸相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话语,都只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卑微祈求而已。看起来没与担忧和恐惧,那只是表面,自己却依旧恐惧“没有角色”。也许那种不害怕生活,是一种很好很棒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人感受到平和仁慈充满跟恩自然。但是,依旧不真实。我并不是要让角色处于某种和谐自然的美妙状态,而是斩杀虚假。恐惧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也无所谓。不真实的必须被斩杀,必须被抛弃。也许我会躲在恐惧之下瑟瑟发抖,也许我会随着担忧而做些什么,但依旧不真实。并不是说,我跟恐惧的内容反着来,就可以斩杀虚假。恐惧就是恐惧,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罢了,有什么值得反抗的呢?我又怎么可以反抗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呢?恐惧来了就来了呗,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恐惧和恐惧的内容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是否真实才是我需要在意的。既然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可以用浓烈的情绪来继续抓住那些自我定义,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已经看见了不真实,你又能让角色抓住多久呢?恐惧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内容是什么,恐惧本身就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干嘛要去跟恐惧对抗?干嘛要去跟恐惧的内容进行争辩?不真实,然后丢掉,就结束了。至于恐惧的余波,至于那种瑟瑟发抖的情绪,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就像踩在地上的触感,吃到糖果的甜味,这些跟恐惧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事实上,阻碍本身就不存在。只是我自己将这些虚假的玩意抓住,然后形成了阻碍。甚至,是否抓住也不是阻碍,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桌子并不真实,哪怕我敲着桌子发出声音,依旧不真实。恐惧也是如此,有什好真实的,其真实性在哪里?根本不是讨论恐惧的内容的真实性,而是恐惧本身就不真实。袁长文感觉些许奇怪,自己跟曾经的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两个人,完全不太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生活的。而且,曾经的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现在却看不见甚至连回忆都有些困难。毫无真实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