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想着去说服别人?
别人是否能被说服,真的跟我说什么有关系吗?真的跟口才跟逻辑有关系吗?
没有因果关系,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画面元素究竟呈现了什么,究竟将怎样呈现,我统统不知道。
甚至,这种问题本身就有毛病。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此刻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是这些,所有的过去未来都在此刻被觉察到。不需要问什么画面元素将会如何呈现,此刻就是全部,就是永恒。
当我始终站在此刻的时候,我不会问之前也是那么真实,从而继续问未来的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因为站在此刻,那么就是此刻,过去的真实感已经不再存在。
对于时间的幻觉,就是来自上一刻的真实感。明明之前感觉很真实,此刻不是之前,所以时间的线性流逝似乎根本无法摧毁。
在画面元素之中,根本没有必要区分幻觉还是非幻觉。因为不管怎样,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区分幻觉和非幻觉只会让人以为非幻觉就是真实。
不管我此刻觉察到什么样的画面元素,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且已经呈现。对于想要沉睡的角色来说,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真实,无论幻觉与非幻觉都是真实。
而我,想要醒来,所以画面元素无论呈现什么都不真实。哪怕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也只是觉察到的内容,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份觉察、那份意识,才是我应该处于的位置。
没有办法否认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哪怕是虚假,哪怕是局限,但确实已经呈现。只不过,这些呈现的仅仅是呈现,并非真实存在。如梦一场,醒来之后将会完全消散。
什么也不会剩下,没有人缅怀,没有人纪念,就连这份思维同样也会消散。只剩下黑乎乎的真实,无限、永恒、一切。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黑乎乎来形容真实,但之前真实凝视自己的时候,自己感觉到的状态就是黑乎乎,还有点吓人。甚至,自己难以相信真实是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存在呐。
我总是把自己当作这份思维,似乎这厮那股莫名力量的最后一招。这种自由意志很难否定,也很难认为不是自己在控制。哪怕明确知晓自由意志并不存在,但由于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思考什么,依旧会将其当作自由意志。
只有此刻,我要思考的已经思考,已经成为画面元素被我觉察。这种连续的流畅性,让我根本没法认为此刻的存在。或者说,根本没法站在此刻。
汽车的移动死连续平滑的,并非一个时刻一个时刻堆叠的。我没法像暂停电影一样,暂停下来好好欣赏。总是这样连续平滑,让我根本不会怀疑时间的线性流逝。
而此刻,究竟是啥?
袁长文发现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像“那份觉察究竟是啥”这个问题一样,根本无法回答。肯定有一个此刻,对吧。
然后呢?自己似乎根本就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也许多余的词汇都是属于猜测的范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