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样的斩杀,只要这样才能前进,只有这样才能冲破虚假的掌控。我已经看见真实,已经嗅到真实的气味。尽管并非芬芳,或许还带着冰冷,但那就是真实。
此刻停下来很合理,也很有意义。我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于是不再被脑子里的大部分扭曲所掌控,也知道恐惧只是恐惧。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并且不会背负很大的包袱,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而同时,我又并没有摧毁角色,依旧可以想着父母,依旧认为孝顺是应该的。尽管孝顺已经没法控制我,但我依旧会想着主动孝顺。人性可以保留并且集中在善良一方,同时又不会经常承受恐惧的威胁。
臣服、认命、放手,整个人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但内心的欢悦总是掩盖不住。不会被脑子里大量的扭曲所操控,那些扭曲本身就来自恐惧。此刻停下,也许我就死一个充满灵性的角色。
可惜,这不真实。
斩杀没有意义,但为什么要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呢?跟疯子谈论事情的意义,这不是搞笑么。
袁长文感受到一股微微的排斥感,不是世界排斥自己,而是角色在排斥自己。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排斥。就像网络信号有点卡一样,角色的言行似乎不是曾经那么协调。
这些画面元素都是定数,因为已经呈现所以只能这样呈现。那种让别人崇拜的爽点,依旧只是角色的求生手段。让我在不经意之间就相信角色的真实,相信世界的真实,相信别人的真实,相信时间空间的真实,相信因果关系的真实。
的确很荒谬,怎么可能没有因果关系呢?不仅因果关系不存在于无限之中,就连局限中,我也无法确定因果关系的存在。
认为画面元素对于角色来说就是全部,认为画面元素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就像游戏里农民造房子这就是因果关系,但这些认为只是一种妥协。
似乎,这种妥协之后,哪怕知晓世界不真实也无所谓。这就是安抚,让那颗快要爆炸的心渐渐平稳下来。然后,美其名曰自己走出了地狱,重新回到正常人的行列,并且将这段痛苦当作炫耀,当作咖啡时间的谈资。
斩杀总是被打断,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不停歇的将我拉扯。就凭这一点,脑子里的扭曲就没有资格存在。想要受人崇拜没有什么不好,虚荣又不是什么错误,反正都是角色的虚假,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你不该在我脑子里吵吵。
不真实的不存在,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死亡,同时,也没有人会获得荣誉,没有人会走上人生巅峰。
袁长文再次发现自己被糊弄了,跟恐惧交手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对手并非恐惧。但是,当跟爽点交手的时候,却忘记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是爽点。
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所以,不真实的就应该直接抛弃。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这些当作真实,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此刻,也只有这些画面元素。
画面元素在这里,看起来好像思维对其进行分析处理。但更进一步,思维本身也是画面元素,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可言。
有什么错?怎么想都不是错,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存在,仅仅是正如画面元素所呈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