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腐烂,这种感觉非常明显,似乎有回到最初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离开帝国。
堂堂帝国第一人,如今却是等死的模样。
袁长文感觉自己快要裂开,就像一颗种子准备发芽之前的痛苦,也像小鸡出生之前的黑暗。整个心似乎都在散发着恶臭,那种软绵绵的痛苦紧紧包裹着我。
毁掉这一切吧,让我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那个让我恐惧,那个让我不敢动弹的,毁掉这一切之后究竟还剩下什么?
我还在恐惧,害怕这一切没有尽头,也在害怕未来究竟应该怎么办。
很好,我不会排斥恐惧,有什么好排斥的呢?我本来就应该恐惧,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任何事情,恐惧才是合乎常理的。
当我想要某个目标,当我认为某种手段可以达到这个目标,本身就埋下了恐惧。对吧,我怎么知道某种手段就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呢?我永远没法知道,而我又想要某个明确的目标,自然就会产生恐惧。
我怎么知道斩杀可以触碰真实?我怎么知道斩杀会有斩杀结束的那一天?我怎么知道未来就会美好?我怎么知道自己这滩腐烂的恶臭会长出莲花?
所以,当我设定某个目标的时候,自然也就设定了恐惧。就像某个角色认为自己这样做就会导致怎样的事态发展,但结果却没有这样发生,这是多么正常的情节展开。
难道,情节的展开必须跟所有角色的思维一致吗?
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一种,情节也同样只是画面元素的一种,也许这两个画面元素会相互契合,也许不会。这是多么正常的状态,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甚至,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思维跟现实的不匹配,就是呈现“想要什么却没有什么”的画面元素。这一切根本不是我在操纵,我只是那份觉察,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恐惧,是因为我只能恐惧,我必须恐惧。没有理由,没有关联,就是必须这样发生,也只能这样发生。
仅此而已。
那些看起来是恐惧哦缘由,那些看起来是事情发展的因果联系,都只是画面元素罢了。丰富梦境的真实性,让我产生这一切都是具有因果关系的幻觉。
环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的确,这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想想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其恐怖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生活不应该这样子,我认为生活可以更美好,我认为人生应该充满了追求和奋斗。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就算是一辈子处于腐烂的状态,也不会是什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