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文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虐杀儿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是,这些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罢了,有什么不应该,又有什么不能够发生呢?
为什么要世界和平呢?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世界要和平才好,生命要永垂不朽才好,这些都是什么鬼?
死亡,什么时候成为难受悲伤的词汇?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操纵着我,让我根本不去思考这些词汇本身的含义,而是被标签化情绪化所带动。
生命并不值得尊重,没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如果有,那么就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需要的仅仅是斩杀罢了。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尊重生命或者什么梦想和汗水之类的,就会发现所谓的尊重,仅仅是情绪化的产物。
恐惧着角色属性的衰减,恐惧着无法表达角色的自我定义,从而创造出各种词汇。比如努力、拼搏、向上、梦想、汗水之类的,用来遮蔽自己正在恐惧的事实。于是可以大步向前,告诉世人自己是勇者而不是小丑。
至少,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勇者。
如果那些伤害放到我身上,我还能这样认为吗?认为一切都不错,世界正在弹奏音符?
我不知道,也许发生了才会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考虑呢?为什么要认为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每天生活在战争之中,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也许确实很难认同我的观点。但无所谓,真实就是真实,虚假就是虚假,再怎样的权威也无法改变“这一切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状态。
或者说,都没法改变我的想法。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的生命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玩意。生命究竟是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身体存活?还是思维的延续?
根本没有一个身体,也同样没有一份思维,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呐。当看到所谓的生命根本不属于我的时候,还能继续认为“生命只有一次”、“生命必须珍视”之类的扭曲吗?
有没有在战争中找到祥和的人?
我不知道。
但是,所谓的生命只是一个幻觉,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我还活着”,这本身就只是一个画面元素。“我担心再也没法拥有同样的思维”,这同样也是一个画面元素。
恍惚感再次出现。
袁长文觉得这是一个关键,没有一个看戏人在觉察这些画面元素。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融为一体的,不存在什么分离,这份思维永远都是画面元素。
可是,不管怎样思考,仿佛就是差了点点。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忽略了,袁长文感觉很明显,就是差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