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长文这个角色能看到的,也只是自己相信或者不相信的一切。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比如一场车祸,那么角色很难看到仅仅是“一场车祸”,而是各种思维的扭曲以及思维铸成的高墙。各种分析,各种见解,各种感慨,纷纷冒出来。
这些自我定义就会变成角色属性,然后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当我相信这些扭曲的时候,就是在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严格来说,我就是这些扭曲!
真是让人悲哀的结果啊,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是自己的角色,竟然不过是一团扭曲罢了。而且这些扭曲几乎全部建立在恐惧之上,所以我又仅仅是一团恐惧罢了。
那些欲望,那些追求,不过是恐惧驱赶之后的产物。就算是勇气二字,也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如果我根本不害怕生活,还要什么勇气?怎么还会认为有勇气是值得表扬的事情?
我相信这些扭曲,我对这些扭曲有着难以置信的紧抓感,这种紧紧抓住不放手的感觉就是执着。
这些都不是我,仅仅是角色的各种属性而已。那份觉察才是我,才是唯一的真实啊。
我没法放下执着,那不过会变成另外一个执着罢了。直接斩杀角色,那么自然会带来所谓的无执。
就像我根本没有必要去猜想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会有什么特征,也没有必要去模仿那些特征以表现自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当我去见义勇为的时候,当我做了见义勇为之后,那么我的行为自然会符合。
甚至就算不符合,也不重要。因为我的目标是见义勇为,而不是模仿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所以,讨论斩杀之后的行为标准根本毫无意义。
我需要斩杀,需要抹去袁长文这个角色,其他的都只是恐惧的花招,都只是一种拖延战术而已。
事实上,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画面,剩下的东西都是脑子里扭曲带来的相关产物。比如喜欢、讨厌、恶心等等,都是角色脑子里的扭曲所形成的互动。
然后,我再觉察到角色的情绪。
如果仅仅是事物本身的状态,那么会是一份轻松,就像之前有过的体验。并非狂喜、极乐之类的,就是一份轻松和淡淡的满足。这种状态,比起我曾经有过的成就、炫耀之类的,会舒服太多。
似乎,这才是我本来的状态。
但是,我并不知道斩杀之后是否依旧是这样,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不知道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那份思考越来越模拟得贴近那份觉察。
没有什么外面,也就意味着我永远没法跟外面有什么冲突,永远只能跟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发生冲突。
如果有人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