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从葵城与一落边边之间只相隔两、三个并不算大的小村镇,差不多两个日夜便可抵达,如今情况有变,从葵城通往沂洛边关的官道上,时刻有不少的匪徒等聚集打劫,甚至还有敌国的伏兵埋伏,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唯有绕道抄小路行走。
关二哥领着龙战雇佣军的百来兄弟,行走在一条十分狭窄的田埂上,一路行来虽说“挂龙”消失,这暴风雨还是未见减小,使得整条狭长的田埂湿滑无比,稍有不慎,就会一头栽倒在肮脏的沟壑中。
这时,一小弟小跑着过来,困惑道:“关二哥,你说真有人打我们这批粮草的主意吗?”
关二哥爽朗道:“小老弟,你这话问我可就问错人了,你得问天。”
这小弟再问:“关二哥,你就别掖着呢,连黄三哥都说你有本事,还是未卜先知的本事,你就说说吧,我们此行沂洛边关,可有凶险?”
“三弟,他真这么说?”关二哥瞧了这小弟一眼,见小弟忙不迭点头,又道:“那你去告诉他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
“关二哥,你这话说不等于没说么?”这小弟搔着光秃秃的脑袋,见着大步远走的关二哥,嘴上咕噜道:“这话让黄三哥听到,我这个脑袋瓜子,不又得遭殃了。”
直到走在后面的一人呼唤,这小弟才咋呼着奔了过去,硬着头皮,道:“黄三哥,关二哥说了,就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这个王八羔子的罐子,真这么说?”这胡渣男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口中的黄三哥,原名黄石。他咧起嘴角,瞪了这小弟一眼,瞧着这幅畏缩样,眉皱川字,怒道:“去,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别在这里碍眼。”
“是,是,黄三哥,若你还有什么要办的,尽管吩咐小弟。”这小弟战战兢兢地快速逃离黄石,甚至在小跑的同时,多次险些滑倒。
此刻,行走在最后的羽千夜,漫不经心的观望着四周光景,暗想:从葵城通往沂洛边关的小路上,群山环绕,他们一行人必须数次翻山越岭,然而,虽说山峰不高,树木却十分茂盛,稍有不慎,很容易受到各种埋伏,更危险的伏击地点就有三、四处,其中两处便是断崖。
“羽千夜,不会是累了吧,走这么慢,要不要休息一下?”黄石瞟了一眼走在最后的羽千夜,狂妄的嚷嚷道。
羽千夜拉了拉披着的蓑衣,没有吭声。
黄石瞧着很没面子,继续嚷嚷:“我就说,这女人啦,还是安分在家相夫教子得好,这赤雁军营偏生还要招收女兵,难不成还要期待这些没用的女人上战场有卵用不成?不靠谱,实在是不靠谱!”
“是啊,黄三哥,现在可好了,这一路上我们百来人除了办事,还要照顾这个没用的女人。”一小弟走了过来,嗤之以鼻,道。
“你这话也不全对,你想啊,这敌军上阵杀敌,忽然间瞧见一群女人摘下头盔,将乌黑长发一甩,岂不震惊得无法动弹?”另一小弟也走了过来,心痒痒的意yín 道。
“小子,亏你想得到这一出!若是如此,这雁云国的贤王岂不是太无能了,战场上竟然给敌军送女人!?”黄石说道着,一拳重重拍在这小弟后背,震得这小弟几番咳嗽。
“黄三哥,难道我说错呢?”这小弟支吾道。
“错也没错。”黄石仰头大笑:“羽千夜,这里是龙战雇佣军,不是你们赤雁军营,更不是鬼营,不想死得难看,就好好跟在我们后面。哈哈哈哈。”
羽千夜默默瞧着黄石狂笑的背影,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弧度。
他们一路行来速度很快,也没有遇到任何埋伏,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关二哥收到前去打探的探子回报。
“兄弟们,刚才前去打探的兄弟说了,过了这条田埂,再翻过前面的山峰,约半个多时辰就会有遮风挡雨的破庙,你们再加把劲啊!”关二哥一声大喝,待他瞧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羽千夜,又道:“羽千夜,你还行不行,不行的话,让哥哥们背着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拖慢了速度,得不偿失啊!哈哈哈哈!”
“是!”众人高声吆喝,不约而同地瞧向后面压队的羽千夜,哈哈大笑地亦步加快了速度。
他们走过湿滑的田埂,再穿过一座荒山野岭,隔着铺天盖地的暴雨,一间破庙隐约出现眼前,这间破庙修葺在山野之间,被层林掩盖,若非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便得落魄不堪,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关二哥,黄三哥,你们看,我们前去打探的兄弟们过来了。”几个小弟瞧着远处奔跑而来的几个兄弟,虽然不知道他们急切狂呼什么,这几个小弟戏谑不已:“不就是分开几个时辰么,就这么热情想念大家伙了,哈哈哈!”
“好了,你们都在说什么话呢,我们也加快速度赶路,稍后到了那破庙,你们要打诨,我都不管了。”关二哥说道着,心下却在困惑:这几个兄弟不好好呆在破庙避雨,特地跑出来,真是为了迎接我们?
就在这几个兄弟越扑越近,听到的吼声也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