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凌洹是什么反应，拉着顾海就往酒吧门口走去，可还没走几步我的另一手就被从后面抓住了，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凌洹，那冰凉凉的感觉我怎么都不会认错。
但也是因为知道是他，我直接转过身，抬手猛的用力一个甩手，一点都没有留情面，用上了我最大的力度。
“凌洹！你烦不烦？！”吼完这句话，我心里舒坦多了，但看见他脸上忽然多出来的一条血痕，我僵住了。
这该不会是我刚刚给弄出来的吧？微微的低头一看，我右手指甲上还真有点点的血渍……，眼神微暗，心里一个疙瘩，还真是我弄出来的伤痕！
颤颤的再次看向凌洹，他脸上的那条伤痕正在渗出血丝，一点一点的凝聚在伤痕的最右边，不多时凝聚成了一滴鲜红的血滴。
我就这么看着那滴惹眼的鲜红在他的脸颊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
明明声响轻不可闻，却像是在我心底掀起了涟漪。
猛然一颤，不自觉的张嘴，“凌洹……。”
此时的我很想伸手去帮他抚平那伤口，说一声对不起，甚至都已经伸出了手，却还是停在了身体两边。死死的咬牙才忍住没有上前。
视线躲闪着没有再去看就在身前的凌洹了。
“林沫，我们还走不走？”旁边的顾海犹豫的问道。
我扯动着嘴角，看着地上凌洹的影子，迟迟的下不定决心，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了凌洹微微缓和的声音，“林沫，要不我们走？”
我浑身一颤，僵硬的一抬头，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是以前我所熟悉的凌洹回来了，但我仔细一看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那种对我才有的情愫，若说跟刚刚的气愤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此时的凌洹眼中的已经没有了怒火，有的只是点点温柔。
就只是这点点温柔，我就已经完全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多久没有对我露出这种温柔了？几乎没有犹豫的我说了一声‘好’。
走出酒吧，凌洹在前面，我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一点一点往前，忽然，他停了下来，我没有及时的刹住车，直挺挺的撞了上去，鼻梁触碰到他的脊背，传来微微的痛处，我紧锁眉头。
前面的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看我，所以我浑身僵硬，甚至都不敢抬起头。
“你先等一下，我去拿车。”语气很是平缓，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发过怒的样子。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似乎还有点急促，我一愣，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是怕我等久了？
他让我等一下，我还真的是等着，甚至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他开车到了我面前，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听话啊。
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从我上车一直到坐好凌洹的视线就没有在我身上挪开过，我扯动嘴角，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化为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一个侧头看向车旁的反光镜，正好看见才从酒吧出来的顾海往另一个方向远离了。撇了撇嘴，“刚刚不小心滑到你的脸了，对不起。”
说自己不小心完全就是我自己的一个借口吧，毕竟刚刚我那么用力的一甩，就算不是这个伤口，应该也会造成其他的伤口吧。
凌洹没有回话了，而是启动引擎，车慢悠悠的动了起来，转到了马路上，车速也并没有很快，这似乎是凌洹的有意为之，我错愕的看过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很是平静，直视着前方很认真。
我撇了撇嘴，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多了一份苦涩，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
却不料被凌洹听见了，冷不丁的他忽然说道，“怎么了？”
我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没事。”
“林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似乎我只是忘了你一个人而已，其他人我都记得。”他依旧是平静的看着前方，要不是因为我刚刚就是看着他的，他嘴巴在动，我甚至都怀疑，刚刚说话的是不是他。
原来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仅仅的忘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