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从缓步下车,进入到这座敬老院开始,副总理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候的到来。? ??讲话和作指示,在他这么多年的高官生涯中,是进行了无数次的事情,多到了难以计数的程度,可却很少有像这次一般,有着讲话和言的冲动。
出京视察到现在,也已经有了近十天的时间,这在副总理离京调研的经历中,还很少有过这么长时间。这除了即将卸任的交接和缓冲,其实也是中央有明显的让他适应变化的因素在里面,还有就是衔接工作的需要。
对于即将告别的政治舞台,副总理一度也有些许的失落,卸任了现职,也就等于离开了权力中心,离开了决策者的角色,成为了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旁观者,一个行将垂暮的老人,一生的辛劳和奋斗也就划上了句号。不管曾经的历程是多么的辉煌和波澜起伏,都将成为过去时,一切都将掀开新的一页。
尽管内心有很多的不舍,可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有情绪的控制力,也还是使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并且完全释然了。毕竟年龄已经到了该退出的时候,自然规律是任何人也难以抗拒的。再者说本身也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所有的运行都是在中央的统一部署下进行的,本就没有什么意外和突,接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交接工作很早就在稳步进行着,也是按部就班地逐步推出,接替的人选也是早就确定的,包括一些必要的部门和权利移交。虽然没有到最后告别的时候,可事实上也已经处在平行工作状态,离开或继续工作都变得自然有序,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央安排了他的这一次调研视察,有时间计划,却没有刻意的时间安排,散心的意味是明显的,只是都没有明确罢了。也就是这种闲适的状态,才有了临时增加的河海省的行程。
回京之后尽管依旧还会是忙碌的状态,而且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到明年的两会,可淡出的意味会明显很多,而老带新的痕迹也会更加的清晰。因此,对于这在职最后一次的调研视察,副总理显然还是很重视的,这倒不是对权力的留恋,而是将其视为自身工作业绩的一次巡礼,或者也可以说是一次正式的告别。
可几个省走下来,看到的东西很多,或者是基于扶贫范围内的成绩很大,可在副总理看来却并不是非常的满意,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还有着深深的遗憾和愧疚。无论是西部欠达省区,还是中部资源富集省份,所处的经济地位和展程度,都与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成就不相匹配,在某种意义上还有倒退的实际。
经济总量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并没有掩饰住日益扩大的城乡差距,以及日渐拉大的贫富差别,某种政策上的执行偏差,以及省区市间急功近利,某种意义上还加大了社会矛盾的聚集。不仅是农村地区,收入差距拉大带来的社会等级的分化,在城市更变现为低收入群体与中高收入群体阶层的对立,甚至这些因敌视带来的群体对立,还面临着整体固化和通道闭塞的问题,而整个社会弥漫着的焦虑情绪,因生活成本和未来不可知因素的累积,成为社会难以消解的困惑,影响着社会形态的健康有序展。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差,这是副总理一路都在思考的问题,经济社会的展,应该带来的勃勃生气,或者是向上的动力,在城市和乡村都很少看到,而更多看到的却是充斥在干部思维和行动上的急切,想瘟疫一般的蔓延和传导。这些问题和现象近几年来副总理也都有所察觉,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生,而且越往基层情况越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