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不是所有的老区决策者,有这样的思路和清晰的认识。 ”齐天翔看着王铭伦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的犹豫,果断和坚定地说:“老区需要什么,需要稳定的社会展环境,需要党和政府政治上的关怀,生活的照顾,还有就是来自社会的温暖。这有没有明确的标准,我看是没有的,而应该是公道人心,是实实在在的社会环境。不抛弃,不放弃,不应该只是一种口号,更应该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行为,应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效果。”
看到王铭伦认真专注的神情,齐天翔不由呵呵笑了,转换了语气说道:“只是感慨,没有什么别人意思。刚才已经说过了,咱们现在纯粹是私人聊天,不牵扯工作关系,更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别,可以争论,可以探讨,就是不能作指示、作汇报,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忘了。”
“这样的话很及时,也很关键,正是我现在最需要听到的忠告,比任何指示都有实际意义。”听着齐天翔略带自谦的话语,王铭伦觉得是到了自己表态的时候了,就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地看着齐天翔说:“来到华沂市这一年多的时间,特别是担任市委书记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老区展侧重点的问题,可惜由于悟性和认识高度的差距,始终还是没有能够达到您的层面。您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使我茅塞顿开,可说是豁然开朗了。”
“两个人聊天,这高帽就不要戴了。”齐天翔望着王铭伦挥挥手,慢慢地笑着说:“这样交流很累,我也不喜欢这样。我们虽然不是很熟,可还要长期打交道,戴着面具交往太伤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
齐天翔说着话,接着补充道:“金龙和郝涵他们几个,就没有这么多的客套,虽然还不至于太过随便,可有什么说什么,这一点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王铭伦听着齐天翔的话,不住地点着头,心中也是一阵暗喜,齐天翔将自己与王金龙、郝涵这些人相提并论,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释放出了明确的信号,自己也可能成为王金龙哪样的亲信,尽管年龄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可能够得到省长的善待,下来的路起码还是可以走的顺利一些。
齐天翔晚上找自己谈话,王铭伦已经预感到这是不同寻常的,或许还会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毕竟能够攀附上齐天翔这棵大树,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愿望,现在降临到了自己头上。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自己这么多年吃亏就吃在不善交际上面,以至于灰头土脸地来到这华沂市躲避是非,对于这位新晋省长,也是仰慕却没有依附的机会。如今这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自己怎么把握了。
这样的预感,随着小张和小王将酒菜摆了上来,变得愈的真实,而在齐天翔看似无意的点拨和试探后,更是实实在在的提醒着王铭伦。齐天翔现在需要干部,需要得力的能够靠得住的人,一个从省纪委书记职务上快升迁的省长,需要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干将,这些人将撑起齐天翔心中谋划的蓝图。这些人齐天翔没有时间培养,更没有时间甄选,只能是从现有干部中遴选可用的人担当大任。
这也是形势所迫,齐天翔快的升迁,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培植亲信,网罗人才,何况纪委机关能够懂经济,并善于把握全局的干部不多,基层干部太过遥远,过多的破格提拔也容易带来负面影响。这对于爱护自己声誉,胜于生命的齐天翔,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现有的地市班子中,齐天翔能够选择的范围就很有局限了,而这些地市干部中,也存在着很多的不确定性,能够贯彻自己意图的干部,能够创造符合齐天翔意愿的干部,并不是很多,这是令齐天翔头痛的问题。
一年的过渡期很快就要过去了,明年的齐天翔是需要拿出一些业绩,起码是要有些明显的变化,让省委,尤其是中央认可了。而且从各种消息来看,齐天翔还很可能担当更为重要的职务,这就更需要有一大批有经验、有想法,特别是有基层实干经历的干部,为齐天翔撑起架构,好让他有时间慢慢地调整。
这些方面,王铭伦自认为还是可以胜任的,无论是年龄,还是履职经历,以及阅历,还有现在所处的位置,特别是关系网络,自己都具有比较大的优势。唯一的症结就是齐天翔的态度,如果能得到齐天翔的重用,无论是对齐天翔,还是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向齐天翔表白,即使是齐天翔这次来华沂市,王铭伦也没有想过找机会接近齐天翔,毕竟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何况这次是三个地市的党政一把手齐聚华沂市,也并没有他王铭伦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