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喝酒!”齐天翔看了王金龙一眼,对李正虎着脸说:“没看到王市长都等急了吗?还不赶快倒酒,请人来又不让人家喝酒,你到底什么意思?”
“得令了!”李正嬉皮笑脸地应承着,赶忙站起身拿过了酒瓶,绕着圈给齐天翔和王金龙斟满了酒,随即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前,给路金山和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了酒,然后望着王金龙戏谑地问道:“酒满菜全了,王大市长准备怎么喝?是先敬您三杯呢?还是您先自饮几杯过过瘾?”
“我是缺酒的人吗?”王金龙瞥了李正一眼,微微硒笑着说:“每天都差不多是泡在了酒瓶里了,可多少酒是自己真想喝的?又有多少酒喝出了感觉?是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清楚?”
王金龙说着话,看了看齐天翔,接着对李正说:“今天齐省长过来,小范围喝上几杯酒,这酒喝的不容易,你说我能不情愿吗?”
“好听话都被他说了,就是不说自己真想说的话。”齐天翔笑着看了王金龙一眼,随意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李正和路金山说道:“咱们端起来吧!要不让人家金龙市长该不高兴了,跑了这么远,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齐天翔的提议,使得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端起了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喝干了杯中酒。等待李正倒酒的间隙,齐天翔环视着小餐厅,以及圆桌上的摆设,满意地说:“这个环境很好,小范围的聚餐,简简单单几个菜,喝上几杯酒放松一下,也是很不错的休息啊!”
齐天翔的感慨引起了在座几个人的共鸣,但却是苦乐不均的状态。在齐天翔看来是找几个知己喝几杯酒放松一下,可在李正、王金龙他们看来,却依然是一场需要认真对待的应酬,尽管可能不像其他领导一样小心应对,可毕竟也还是不是真正放松的状态。
只有在完全平等,或者完全自由的状态下,放松才能真正成为一种可能。否则任何形式的放松,只能是一种看上去很近似的平衡,或者外表很完美的状态,家庭如此,社会如此,官场更是如此。没有绝对的平衡,更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上下级之间就更不可能完全放松了。
看到几个人都只是笑着,没有人回应自己的话语,齐天翔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话,也不过是站在说话不腰疼的自说自话。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尤其是面对自己这个位高权重的省长,完全的放松也是不可能的,就微微笑着端起酒杯对其他三位示意了一下,将第二杯酒干了,随即感慨地称赞说:“这就喝着不错,舒服。”
望着王金龙和李正似笑非笑的神态,齐天翔有些不高兴地对他们两人说:“就咱们四个人喝酒,老路是个老实人,不善言辞,你们二人也开始装深沉了吗?准备一直装下去吗?平时的伶牙俐齿都到哪里去了?都说几句我听听。”
齐天翔详装不满的话语,立刻打破了小餐厅的僵局,王金龙和李正不由对视了一眼,知道齐天翔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就不由笑了笑,还是王金龙反应快一些,呵呵笑着说:“不知道您喝酒的主题,也就不知道话该从哪儿说起。跟您在一起,不怕说错,就怕说得不到位,影响您的心情不说,我们的感觉也不好。”
“还是王市长善于归纳,毕竟是办公厅和驻京办历练出来的,知道怎么给不同的领导打交道,说出了关键的问题所在。”李正紧接着王金龙的话语,也是笑着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您了,小范围坐在一起的时候更少,我们是有一肚子话想跟您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现在说。”
“你们二个人就贫吧!这样的话说多了只要自己信也行。”齐天翔不无好气地瞪了王金龙和李正一眼,转过脸来看着路金山,温和地说:“咱们两个喝酒,让他们两个把官话、套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