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省长真是好记性,我去年年底退了,现在专职在家当奶奶。”彭梅很是惊讶齐天翔的记忆力,就微微笑着指着站在一旁的一对年轻人,对齐天翔说:“这是我的儿子、儿媳妇,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孙子,太淘气,没有带过来。”
齐天翔对着彭梅介绍的年轻人微微点点头,然后望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彭众问道:“你应该大我二岁的,今年也五十有二了吧!在交通局做副局长也有几年了吧!应该算是老交通了,与彭梅的丈夫老田,一个交通局的副局长,也给公路局的总工,配合应该很愉快。别的不说,德南公路就很有成效啊!”
“自己的本职工作,说不上什么成效的,值不得齐省长夸奖的。”彭众微微笑着看着齐天翔,谦虚地说:“再有几年已就该退休了,与老伴看看孙女,挺好的。”
齐天翔满意地望着彭众,然后目光转向了对面坐着的彭亮,温和地说:“从海东电视台回到德清市,这不也挺好吗?听说做到广电局副局长的位置了,还是很有前途的,只是听说家庭问题还没有解决,要抓紧啊!就你这一个老疙瘩,别让嫂子和姐姐们操心。”
没等彭亮答话,彭梅就快人快语地接过话来对齐天翔说:“已经解决了,今年五一办的喜事,现在正高兴地享受着新婚的快乐呢!”
“是吗?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我没有赶上。”齐天翔略显遗憾地对韩萍说道:“小弟弟大事已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弟妹是哪个单位的,怎么今天没有见到啊!”
“在市人民医院上班,今天晚上正好值班,农家女孩,没有见过世面,怕是要害羞的。”韩萍淡淡地回应着齐天翔的话,可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缓缓地说:“不过人家还是听贤惠大度的,一个大姑娘,也不嫌弃咱们小亮是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这点就很不错了。”
韩萍说着话,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微微叹了口气对齐天翔说:“可惜老彭看不到了,他最操心的还是这个小弟弟,一家人都在德清市,就他被狐狸精迷的五迷三道,非要到海东工作,为这老彭没少念叨。”
齐天翔看着韩萍又有些含泪,就宽慰她道:“其实这个家,最贤惠的还是嫂子您啊!操心老,操心小,这个家您是功不可没啊!小昊在南方工作还算顺利吧!刚回来对国内的环境还要适应,交待他千万不要着急,学好了本事回河海来,还怕没有他用武之地。”
“谢谢您的关心,孩子在南方都挺好的,大学毕业之后,孩子就想着会河海来工作,也联系的差不多了,可南方他的一个同学非要让他过去帮帮忙,也就先留在哪边了。”韩萍感激地望着齐天翔,接着指着彭梅对齐天翔说:“其实这个家里最贤惠,最操心的还是我这个妹妹,我带着孩子出国读书的这些年,大人孩子的大事小情,都是彭梅在操持着,没有她,很难说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嫂子,你可别这么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还真离不了你。当初我们从山里来德清,不都是你拉扯帮衬的,我们才作了点什么啊!”彭梅望着韩萍说着,随即话音一转,感慨地说道:“其实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齐省长,如果不是当初他一力担待,现在我们这个家还不知道会什么样呢!就别说株连了,就大哥哪些污点,二哥还想当副局长,小亮能回到德清作副局长,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看到彭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呼应,齐天翔赶忙摆摆手说道:“一码归一码,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既没有违法组织原则,也没有违背个人意愿,放在任何人也都会这样做的。”
齐天翔说着话,望着满含感激的韩萍,深切地说:“老彭我们是老同学,对于他的作法我有看法,可对于老大哥这个人,从根里我是喜欢的,从山区乡镇靠着一身干事的拼劲,一路走来本就不易,关键一步走错了,并不能将所有的一切过往都一笔勾销。出现这样的悲剧,有老大哥本身的问题,也有许多的因素,不能一概而论。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做好事与做好人,永远都无愧于心,要相信这些。”
齐天翔说不下去了,可还是坚持说道:“能来看看老彭,看看他的家人,是我很久以来的心愿,看到你们一大家现在的情况,我的心里感觉到很宽慰,希望你们大家能一直这样和和美美的,这是我的心愿,也是老彭的心愿。”
齐天翔是这样说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之后的聊天谈话,还是离开小院的路上,齐天翔的心都久久不能平静,既有深深的欣慰,更有着淡淡的遗憾和感伤。
以至于从小院到宾馆,不管是在车里,还是走路,齐天翔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