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姚部长,按照咱们房市长的脾气,也离重建差不了多大距离了。”齐天翔望着周通,奚落地着,随即转过脸来对房建设认真地交代着:“山区县城,地少人稀,土地资源宝贵,保持现状还是最好的权宜之计,而且现在你的身份也不再是市长,而是环保厅长,这你应该明白。”
听到齐天翔转向了正题,房建设收敛起起随意的神情,坐直了身体,望着齐天翔认真地:“这我还真的应该做好转换,但不管是市长也好,厅长也罢,只要让我放手好好干几年,我就不会只做庙里的木胎泥塑,当摆设的事情我还真做不来。”
齐天翔看着房建设庄重的神情,以及黑红脸膛上执拗的表情,知道他认真了,就不无好气地道:“要找泥塑木胎?全省还不有的是,还用得着请你这座大神?”
齐天翔盯紧了房建设的脸,依然不依不饶地:“老周不是外人,在这里咱们也打开天窗亮话,你心中有一股气,老周何尝不是?我齐天翔难道就心气顺畅?但问问老周,不服怎么办?”
齐天翔话音不高,可突然的破了窗户纸,一时让房建设和周通都觉得意外,不禁相互看了一眼,专注地目光又转向了齐天翔,似乎是要在他的脸上找答案。
“这些话在省里不能,在这里也不能,原因不你们二位也明白。”齐天翔知道自己的话震撼着面前的这两位,就深深地叹口气感慨地着:“时也,势也,这是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没有答案,起码在你们二位身上,我找不到答案。”
齐天翔着话停顿了下来,自顾自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摆摆手谢绝了房建设给他烟的意图,慢慢拿起火柴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缓慢地吐出大口的烟雾,也像是将心中积郁的烦闷吐了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想不通又能怎么办?等想通了再去做事,事情等得了吗?时间等得了么?”
齐天翔似乎在进行着复杂的心灵挣扎,许久才看着房建设慢慢地:“但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积重难返啊!老周不能一直跟着我来回跑,年龄不允许,时间也不允许,只能曲线折中一下,也是为今后能有个好的位置。你却必须咬着牙再盯上几年,环境保护欠账太多了,总得有人上去整出动静来,不然今后更麻烦。”
齐天翔话音不高,可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发自肺腑,听得房建设血脉喷张,不由站起身来,大声地道:“什么话都不用了,有您这些话就都有了,我老房别的本事没有,可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我懂,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齐天翔似乎有些不满地瞪了房建设一眼,向他用力地摆摆手:“有话不能坐下来吗?坐在气场不畅,发不出高声是不是?担心的就是你这不要命的劲头,刚才跟老周还到我的不放心,还真应了这种担心了。”
看着房建设虎虎生风地坐下,齐天翔提高了声音:“刚才我的那些话,不是让你和老周感激涕零,也不是想刻意表现什么恩德,而是要提醒你,盯着你的人很多,做事要胆大心细,还要有勇有谋,整出动静,并不是要你打出一番新天地来,什么死不死的,除了疑是明志,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表达了吗?”
周通望着房建设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惑,递了一支烟给他,微微笑着:“齐省长的意思很明显,咱们哥俩都是曾经有污的人,需要的是领衔主演,而不是上阵拼杀,咱们成不了常山赵子龙,多也就是长坂坡前的张飞、张翼德了。”
一句话醒梦中人,周通的话音未落,房建设恍然大悟起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望着齐天翔诚恳地:“老周这一我就明白了,只要有人观敌瞭阵,您就放心地坐在城楼观山景吧!”
齐天翔望着房建设,满意地头,然后口吻温和地对房建设:“整出动静,可以是火烧连营,也可以是夜袭乌蒙,可以是大胜走开,也可以是积胜为大胜,只要有效果就行!”
看着房建设连连头,齐天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你和老周看是在我这里坐着,还是回去休息,敬请自便,我要去见客人了。”
听着齐天翔这么,房建设也急忙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随意的神情,调侃着:“别看您这房间豪华,还真不一定有我哪屋清净,还是各安其命吧!”
房建设着话,鞠躬坐着请的手势,滑稽笨拙的神态引得齐天翔和周通哈哈大笑起来,房间里的沉闷顷刻间一扫而空,只有畅快的舒心笑声在持续着,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