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经历了声音和震动的折磨,可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空中巡视,也从坪坝乡回到了县里,看到了不少,也节省了更多的时间。
齐天翔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地小口喝了一点茶水,然后放下茶杯,拿起烟盒掏出一支烟来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才恢复了平静地神态,看着坐在身旁不远的房建设和廖永,平易地说:“看也看了,简单的情况介绍也听了一些,现在还有点时间,还是抓紧把情况碰一碰,你们二位谁先来说一说。”
“我来先说一说吧!”廖永与房建设对望了一眼,在征求了他的意见后,望着齐天翔微微笑着说:“经过几次飞行,基本锁定了污染源的位置,就是咱们刚才看到的沿贵水河中段山脊上的几个工厂,氰化物的稀释和废液回收都是在那几处地方,山洪冲毁沉降池的红星化工厂隐藏在一个低洼的凹地里,从高处看不到。山洪和垮坝都已经停止,已经不再向贵水河注入废水了。”
廖永慢慢地说着,眼睛牢牢地盯着齐天翔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语调渐渐凝重地接着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情,根据探测车的监测,矿区的放射性线性辐射指数已经达到了二级,属于轻度危害的级别,而且越接近中心区域,辐射指数越大,达到了危险级别。”
看到齐天翔脸上的神情逐渐严峻,廖永转过脸与王平对视了一眼,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说:“经过初步近距离观察,矿区三条采掘坑道里都有着很强的辐射等级,而且两条坑道出现了积水,数量还不少。”
“积水?什么原因引起的?是出水,还是山洪漫入?”虽然廖永语调竭力的平和,可在齐天翔听来却不啻是晴天霹雳,有点不可思议地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提了出来,看看廖永,又看看房建设,接着问道:“这种放射性物质会溶于水吗?会像氰化物废液一样随着河水到处流动吗?该采取什么方法防范呢?”
齐天翔急切的问话表明了他心中的疑问,还有难以掩饰的慌乱,尽管还不至于达到六神无主的地步,可也却是两天来少有的紧张。自从知道了矿区的稀有金属具有放射性危害之后,一天多来他的心中总有着隐隐的不安,这样的放射性物质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也没有应对和处理的经验。只是从资料中看到,这种稀有金属可以对身体产生巨大的危害,甚至是致癌,近距离接触都可能被辐射线伤害,而且初期没有不适症状,潜伏期长待几年或者十几年,成为呼吸道和胃肠恶性疾病的诱因。这不但对周边生态产生危害,更对从事采矿作业的个人产生潜在的威胁。现在坑道进水,会使事态更加的严重,而且会长期产生危害,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高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也不知道以什么形式爆炸。齐天翔的心难以平静了,想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齐天翔紧张的神情似乎随着空气在传播着,感染了贵宾室里所有的人,使得每个人都不由紧张不安起来,还是房建设最先稳定下来,望着齐天翔开口道:“我咨询了我们厅里的专家,这种稀有金属不具有很强的传导性,以前深埋在山下,只能产生微量的放射线,属于安全级别的,与医院进行的x光检查的性质相同,而且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这种矿物质的开采基本都是原矿形态的,基本没有废渣残留,而且是与石墨、原石和其他金属伴生的,需要粉碎后密闭容器内提炼才能得到少量的产品,也随即密闭存放在铅灌中运输,环节如果严密严谨的话,是不会产生很大危害的。”房建设看到齐天翔专注地望着自己,听的很认真,知道齐天翔如今的关切,就接着说:“这种物质不溶于水,但却也不能排除水中带有的矿粉残留,还是可能产生一些危害,因此坑道中的积水既不能外排,也不能任由其长期存在,只能是利用干燥技术,或者罐装移走做无害化处理。”
看到齐天翔的脸色慢慢缓解了下来,房建设又补充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封矿石粉碎和储运的仓库,以及加工厂,这些可能产生的危害要更大一些。”
房建设的话使齐天翔略微安下了心,也明白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做到的是稳定,尽管不能完全做到气定神闲,从容的气度和稳定的心态,还是目前完全必要的,这是所处地位的要求,也是稳定大局的需要。
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齐天翔看了看手表,微微笑着对在座的众人说:“这些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等到全部结果出来以后再定也不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做好姚部长过来的接待工作,估计这会也就快到了吧!咱们是不是准备一下到楼下恭候了,让客人独自上楼还是不太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