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哲海说着话,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意,感慨地说:“跟对了人,在现今真是很重要啊!即使领导退休了,余威还在,而且还可以更加的直白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还没有单位和个人敢于打回票。说是倚老卖老也好,说是年轻干部尊老也好,反正实际利益远大于在职的时候。”
齐天翔看到侯哲海又开始绕弯子了,就有些不耐烦地换了一下坐姿,也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缓缓地附和着说:“老同志为党和国家的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退下来本身就是事业的延续,提出一些个人要求,只要不违背组织纪律,不损害党和国家的根本利益,特别是不影响到老干部的个人形象,适度地满足一下,也是常理。当然对于在身边工作多年的工作人员的安置,更应该有所照应,这些也不算过分。”
侯哲海被齐天翔的表态弄迷糊了,实在也是搞不清楚齐天翔此刻这样说的真实用意,是附会,还是随口而说,但齐天翔变换坐姿的动作和端茶喝水的细微变化,还是被侯哲海扑捉到了,赶忙趁热打铁地说:“王平的事情就不说了,说起来今天得说到半夜,还是说说他想说的情况吧!”
看着齐天翔微微点点头,侯哲海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自顾自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弥漫在眼前的浓重烟雾中,慢慢地说道:“贵水县的问题很复杂,复杂到了你难以想象的程度,简单地说来,就是这里的一切都是贾公子的产业,王平和我都是跑腿传递消息的,真正的幕后人物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由政治而经济,从军界手地方事务,靠的还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贾公子,就是那位以二个亿银行贷款盘下邻省电力近千亿元国有资产的哪位?”齐天翔从下午陶然吞吞吐吐环顾左右而言他的讲话中,从韩自在有恃无恐的对陶然的回应中,特别是房建设回来时的激愤和无奈中,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有可能牵扯到高层,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可真到了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是深深地震惊了,不由强压着心中的疑问,看着侯哲海反问道:“这个贾公子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听说能量和大,路子也很广。他是什么时候盯上贵水县的,又具体作了什么?”
齐天翔的反应被侯哲海看在了眼里,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说明他还是在意这些内幕消息的。齐天翔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也会权衡得失,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利益,是会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的,因此侯哲海对谈话的结果,有了一定的信心,可还是想再加重一些分量,增添更多必胜的把握。
“贾公子的大手笔,还不仅仅是你刚才说的邻省蛇吞象的一件事,国内的军工订单,进口成套高精尖设备,甚至军舰、飞机之类的东西,一般商人想都不敢想,他都可以利用老领导的关系,不费吹灰之力地办到。”侯哲海看着齐天翔,感慨地说:“与众多的官宦子弟盯上房地产,热衷于廉价拿地不同,这位贾公子对地产项目并不是很热衷,尽管也有房地产这一块,可比着军工和军备的进出口的利润,房地产实在的不入他的眼的。”
侯哲海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齐天翔的反应,看他依然是平静地倾听,就接着说:“就拿二亿盘下近千亿国有资产的情况,这倒不是人家没有钱,而是觉得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老领导的威势,做到这些。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但凡权力能够做到的事情,是根本不需要金钱的,金钱只能用来买权力不屑去做的事情。他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也不敢妄加评论,但外界传言的富可敌国,恐怕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对于二亿变身近千亿,这是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的实际利益,那些看上去很庞大的数字,其实都是一些楼房和一些固定的设备,还有一些不能变现的诸如品牌、效应等无形资产,是管看不管用的东西,真正的价值还就是每年的利润,刨除支出能剩下的也就寥寥了。”侯哲海似乎对哪些传言很是不感冒,话语中也有着很强的抵制和奚落的意味,接着说:“倒是贵水县的这些矿藏,还有其他几个地方相类似的稀有金属矿,产生的才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侯哲海望着齐天翔平静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说来可能你都不信,这些稀有的金属,从这个穷县出去,在国外进行必要的精选之后,成为某种成套设备中的一部分,被进口到国内进行必要的拆解,最后提炼出成品运用到军工和航天领域,价值翻的何止千倍。”